“看你的表情你肯定也算出來了,那個小孩就是許秀文,她不是你奶奶親生的,你和你媽媽,流的都不是我們許家的血脈,這事你媽不知道。”
許芳悠可能是口渴了,示意許佑祺給她倒水,她喝了一口,嘴角的水漬還顧不上擦干,又反問了一句:“你媽有沒有告訴過你,關(guān)于許家福緣的事情?”
“說過?!痹S佑祺記憶里響起了葬禮的第一天晚上,媽媽對自己說的故事,“許家祖上做了好事,所以世世代代被神明所庇佑,每個人身上都有福緣,只要福緣在,就能活到壽終正寢?!?/p>
“壽終正寢,我們許家每個人都能享的福,偏偏你太奶和許芳舒無福消受!”
許芳悠說到這里開始變得有些激動,用力咳了好幾下,她抓著水杯的手在劇烈顫抖著,許佑祺怕她咳得太厲害了把肺都給咳出來,下意識上前去想幫她拍背順氣,結(jié)果卻被許芳悠一把推開。
“你媽是一個被詛咒的嬰孩,要不是因為許芳舒求情,我們家是絕對不會收留一個被詛咒的人的,為了她,你太奶死了,早上所有人醒來時就看見她淹死在后院的魚塘里?!?/p>
許佑祺下意識反駁:“不對,我媽說太奶是摔下樓梯頸椎骨折死的?!?/p>
“許秀文她怎么可能知道,許芳舒又怎么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你媽的命,是用你太奶的命給換來的,她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因為你太奶替她去死了,這就是她們倆想出來的爛招!”
許佑祺只感覺自己變得有些遲鈍了,腦袋里嗡嗡作響無法思考,指尖仿佛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一般不停抖動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拳頭,說:“可是現(xiàn)在被詛咒的人,變成了我?!?/p>
“你的后腰那里有個胎記,像個字一樣?!?/p>
許佑祺一聽,自然而然地摸到了自己后腰處的某個位置,那里有什么她再熟悉不過了,只見許芳悠勾起嘴角笑了,笑得詭異。
她慢悠悠地說了一句:“這塊胎記,原來是在你媽身上的?!?/p>
言下之意就是,她繼承了詛咒。
關(guān)于詛咒的真相,她既覺得意料之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她不曉得降下詛咒的主人是誰,因為什么原因而降下詛咒,但是她很肯定,奶奶最開始的初衷絕對不會是想要用太奶的命去換一個別人家小孩的命,只能說是方法有誤這才導(dǎo)致了太奶的死亡,然而在太奶死亡之后,詛咒也并沒有消除,而是轉(zhuǎn)移到了詛咒對象的后代身上。
“你奶奶找人算過,你的靈魂被打上了標(biāo)記,除非你的靈魂消亡,否則沒有人,能夠避開神的詛咒?!?/p>
降下詛咒的,是神。
許芳悠緊盯著面前這個不算親切的小輩,她的身子不再發(fā)抖了,激動的勁已經(jīng)緩過來了,把水杯安穩(wěn)地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她繼續(xù)道:“有你太奶這個前車之鑒,轉(zhuǎn)移福緣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證實了治標(biāo)不治本,你媽接受了你太奶的福緣,所以她這輩子都會平安無事,但是你奶奶沒有辦法再用另一個許家人的命來換你的命了?!?/p>
許佑祺舔濕了干澀的嘴唇,攤開了手掌,指著里頭玉墜問:“那么這個玉墜是怎么回事?我從小到大戴著它也沒出過什么事?!?/p>
“那是你奶奶從一個高人那里求的,它確實能暫時保佑你,但是你也看見了,它碎了?!痹S芳悠說著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掏出來一個布包。
許佑祺見她打開布包后,里頭是一塊一模一樣的玉墜,只不過顏色比自己手里的還要淺一些。
“你奶奶當(dāng)時求了兩條,一條交給我保管,因為她擔(dān)心自己哪天突然不在了沒來得及交給你,現(xiàn)在給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