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仔警覺地看向田里,說了句:“有聲音?!?/p>
村長看了看,只是淡定地說了一句:“沒事,是田鼠?!?/p>
許佑祺感覺自己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一旁的周續(xù)趴下時壓著自己的腿,也不敢動,生怕再發(fā)出任何動靜,兩個人就這樣以非常別扭的姿勢藏著偷聽。
只見黑暗中村長給雀仔遞了什么東西,小聲說:“阿滿的死確實是我騙你的,但是他昨晚確實來找過我,你爹不識字,所以他只能來找我寫了這封遺書?!?/p>
“我不敢看,你能不能說說里面寫了什么?”雀仔吸了吸鼻子,說話時的聲音也在抖,似乎在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說把你托付給我了,希望你能夠聽話,然后對那個死去的外地人也覺得虧欠,所以昨晚偷偷溜進廟里,把自己換了進去,希望自己造的孽自己擔(dān),不要再害死別人了,他讓你不要再追究了,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p>
“那救下來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問了他也不肯說?!?/p>
村長沉默了好一會兒,或許是覺得應(yīng)該再說點什么話來安慰,便又開了口:“當(dāng)初你爹剛來時,帶著你,就這么丁點大,跟個小米缸差不多,后面認(rèn)識你爹了也了解了他的品性,一直都是個非常樸實的人,除了喝酒這點愛好也沒別的了,我們喊他多喝兩杯他都點到為止,說要回家照顧你,這一次的行為對他的沖擊是大了點,他可能一時沒有辦法接受所以才會想著要彌補,你就隨了他,當(dāng)一次好孩子,不要再去找高清玫了,行不行?”
雀仔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發(fā)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嗯?!?/p>
村長拍拍雀宅的肩,說:“你已經(jīng)長大了,是堂堂男子漢,現(xiàn)在家里出了事,你是不是得擔(dān)起責(zé)任,好好把這場喪事給辦了?”
許佑祺只能隱隱約約地在黑暗中看見雀仔的腦袋晃了晃,緊接著村長說了句好孩子,兩個人又搭著肩走回了屋。
許佑祺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她小聲催促道:“你快起來,我腿都讓你給壓麻了?!?/p>
周續(xù)的語氣也很艱難,說:“要不你先把我的手解放了吧,我感覺它尸斑都已經(jīng)長出來了。”
許佑祺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肚子底下有異物,這才翻了個身,周續(xù)抽出自己的手,滿臉痛苦地晃了晃,跟被上千根針扎了一樣,麻得厲害。
“腿,我的腿?!?/p>
周續(xù)從許佑祺身上爬開,坐到了一旁,一條手臂晃蕩著不敢落地,更不敢碰到一點。
“這兩個人走哪里不好,來我們的秘密基地?!?/p>
周續(xù)沒有回話,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著自己麻掉的手臂,試探它有沒有好一些。
許佑祺又說了什么,但是周續(xù)沒注意聽,一直在看自己的手,這樣無視的行為惹惱了許佑祺,只見她一個大手狠狠地朝她麻掉的手上一拍,周續(xù)發(fā)出一聲小小的慘叫,然后給了許佑祺同樣麻掉的腿來了一腳,兩個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像極了田里鳴叫的田雞。
“你找死?!敝芾m(xù)罵她。
“誰讓我說話你不聽。”
“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