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玉墜便從掌中滑落。
她回過神來,視線緊盯地上的玉墜,沒有異常,自己的掌心里干干凈凈的也沒有血,耳邊突然又聽見了電話鈴聲,她下意識抖了一下,這才又重新?lián)炱鹩駢?,走快了幾步去接通電話?/p>
來電人是她的媽媽許秀文,只說了一句:“祺祺,你奶奶去世了?!?/p>
許佑祺愣了許久,這才嚴肅著說:“我馬上回去?!?/p>
許佑祺的老家在距離北江市不算太遠的玉門,她媽媽和奶奶都住在那里,只有許佑祺因為工作搬到了北江市,在這里呆了兩年,后來辭職了就索性去旅游,這才剛從第一站回來,準備調(diào)整一下繼續(xù)第二站,就聽見了噩耗。
許佑祺回家只背了個背包,沒帶多少衣物,坐了四個小時的高鐵前往玉門。
剛下高鐵,遠遠地就瞧見了站口那里全是拉客的司機,她看都不看一眼,徑直越過好幾個拉客的大叔,盯著手機熒幕找到了自己早就預約好的車子,直接前往奶奶家。
她奶奶叫許芳舒,出生大戶,在玉門有一套自己的四合院,許佑祺小時候也住過一段時間,后來不知怎么的媽媽就帶著她搬出去了,所以四合院里平時只有奶奶和熟悉的護工阿姨住在一起。
據(jù)她媽媽說,護工阿姨下午出門買菜回去后發(fā)現(xiàn)奶奶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四合院,最后終于在后院的小水塘里發(fā)現(xiàn)了面朝底下漂浮在水面上的奶奶,當時拉上來時已經(jīng)死去好一段時間了。
車子在四合院門口停下,門口有好些穿著黑衣服的人里里外外地穿梭著走動,她一眼就看見了門內(nèi)正在和舅姥爺說話的媽媽,許秀文瞥見她之后招手讓她過去。
許佑祺調(diào)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走上前去喚了一聲:“媽,舅姥爺?!?/p>
“嗯……”許文康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后便說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安排,就走了。
等許文康身影一走遠,許佑祺便拉著她媽媽來到角落問:“許家那邊怎么來人了?”
她會這么問也不是沒有緣由的,聽說她奶奶年紀輕輕就生下了許秀文,按照年齡去推算,她奶奶生下她媽媽那時候也不過二十四歲,當時太奶奶不管怎么問都沒問出來嬰孩的爸爸是誰,最后鬧得很不愉快,于是她奶奶就離家出走了,后面逢年過節(jié)也沒怎么聯(lián)系,奶奶在這套四合院里住了幾十年也沒見許家那里派人來過,也就她大蕓姑媽偶爾過來探望。
所以這回奶奶去世,許家那里來人,許佑祺倒是有些詫異,因為看這陣仗,對方不僅僅是出席葬禮那么簡單,還親自操持了整個葬禮。
“不知道,我一通知那邊就說要過來幫忙了,也沒多說什么。”許秀文搖搖頭,又瞅了一眼幾個正在掛白布的工人。
因為許芳舒的關系,所以許秀文自己對那些親戚也不算熟悉,輪到許佑祺這代,更是只能叫出稱呼,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她舅姥爺就是在今天,以前都是通過奶奶的舊相冊集去看的。
“確定是意外嗎?”
除去長輩們的那些恩恩怨怨,這才是許佑祺最關心的問題。
“我們查過監(jiān)控了,你奶奶自己走到后院的水塘邊上時,可能是鞋子太滑了就摔進了池塘里,就這么沒了?!痹S秀文說著說著難掩悲傷,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想看看監(jiān)控?!痹S佑祺說。
許秀文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了女兒,另一頭傳來舅姥爺?shù)暮魡韭?,于是她便隨意用手背擦了一下淚水說:“我存在相冊里了,你自己看吧,等靈堂搭好了你再去上個香,現(xiàn)在大家都忙,你別添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