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貴客什么時候離開?”許佑祺想著正好趁這段時間暫時休息,等周續(xù)好一些再看看情況。
“水神祭結(jié)束了就走?!?/p>
她還記得柜臺桌上的臺歷寫著水神祭具體舉辦的日期,也就是明天。
“有什么行程嗎?”
“今天一天都要吃素念經(jīng),完成凈身后明天才可以祭拜水神。”
“所有人都要?”
“對?!?/p>
“真夠諷刺的,吃素念經(jīng)是為了貪欲和殺戮,你們這一村子人,都是瘋魔。”
“我不加入,我就會成為異類,異類在這里得不到善待,就像你們這些外地人一樣?!?/p>
“哼……”許佑祺搖搖頭,也不和她繼續(xù)爭辯,只是說:“我和周續(xù)不行,我們得吃肉。”
“那你們就得找高清玫,她不拜水神,不用凈身。”
“她殺,你煮,我們吃?!痹S佑祺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對水神不敬又如何,她們都快被玩死了還說什么敬與不敬,誰都不能妨礙她們倆吃肉,而且是多么歹毒的人才會舍得讓一個傷重的人吃素菜。
許佑祺自認(rèn)為和歹毒兩個字沾不上一丁點關(guān)系。
后面許佑祺又問了一嘴賈卉鳳的住址,趁著天還亮著便往她家走去。
賈卉鳳的家比想象中要更遠(yuǎn),就在稻田的另一端,許佑祺走在唯一通往她家的道路上,腳下是瘦瘦的田埂,昨晚上高清玫就是在烏漆麻黑的環(huán)境下,僅借著月光跑過這條田埂,把人帶回旅店去救周續(xù)。
這么一想,許佑祺也就原諒她拿自己去換命的事情了。
越過稻田,一棟小木屋就出現(xiàn)在視線里,木屋邊上是一顆參天大樹,巨大的傘蓋剛好為小木屋屏蔽了灼熱的陽光。
許佑祺加快腳步,她幾乎是狂奔跑進(jìn)了樹蔭底下,剛停下來就滿腦門的汗珠子,小屋的大門敞開著,院子里種滿了許許多多的盆栽,許佑祺就這么粗略一數(shù),就能數(shù)出來十多種不同種類的植物,但是她一個都不認(rèn)識。
一個背影佝僂在其中一個盆栽前,對著盆栽小心翼翼地在搗鼓著不知道干什么,許佑祺杵在那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
賈大夫?她也不是真大夫。賈奶奶?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稱呼奶奶總覺得太過親切,很假。
“賈卉鳳……”許佑祺后補了句:“奶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