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看見左手背上扎了針吊著點滴,她慣性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睡的居然是單人病房。
誰給她安排的這些?
無所謂,她有些內(nèi)急,于是推著吊瓶去了趟廁所,洗手時她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覺得有些隱隱作痛,但是鏡子里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傷痕。
有些摸不著頭緒地轉(zhuǎn)身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卻和一雙烏黑的眼四目相對,她盯著眼前陌生的女人,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扎著馬尾,馬尾黑黑長長的和衣服一般黑,齊劉海下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她甚至能從對方的瞳眼中看見自己錯愕的表情。
“你是誰?”
許佑祺下意識問,肢體動作也表現(xiàn)出了警戒,自己現(xiàn)在是病號,虛弱得連狗都打不過,如果對方是什么不懷好意的壞人,至少她還能把自己鎖衛(wèi)生間里自救。
那人偏頭想了想,說:“救你的人?!闭f完就自顧自地拎著一個袋子走到病床邊上的凳子坐下。
許佑祺扒著衛(wèi)生間的門,盯著對方坐下然后拆開袋子,從里頭拿出一個漢堡就開始吃了起來。
可惡,好香,是她最喜歡的勁辣雞腿堡!
許佑祺見對方?jīng)]有敵意的樣子,只能裝作平常樣推著吊瓶回到床上躺下,問:“我住院是你安排的?”
女人點著頭,繼續(xù)啃著漢堡說:“你身上什么證件都沒帶,身份不明,我只能先替你處理了,住院費我先替你墊了,你得還我?!?/p>
“會還你的,謝謝你救了我?!?/p>
許佑祺道謝完,又有意無意地瞅了一眼對方的外賣袋子,里面應該還有薯條之類的其他東西吧!真的不分她一點嗎?
“醫(yī)生說你明早還得做個檢查,看看肺部有沒有什么細菌感染,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迸齼煽诮鉀Q完一個漢堡,又掏出了炸薯條開始一根根地啃著。
對方不說這事還好,一說許佑祺就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溺的水,那可是個廢礦湖,表面上看著還挺漂亮,但是里頭誰知道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湖水臟得要死。
思及此處,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氣體出來時她明顯嗅到了一股臭水味。
“你喝得挺飽的?!迸娫S佑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瞅著還挺好玩,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佑祺因為對方的嘲笑,終于炸毛了。
“這難道是我自己想喝的嗎?我一個拿過游泳冠軍的人,怎么會在那該死的廢礦湖里溺水!”
黑發(fā)女生懵了一下,反問:“???你不是自殺的嗎?好些人都說你站在湖邊發(fā)呆,然后就跳進去了?!?/p>
“自個死人頭的殺,我為什么要自殺,我明明就是看見有人溺水了想去救她,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就沉下去了,那另一個溺水的呢?你們救上來了沒?”
“沒有其他人了,就你一個?!焙诎l(fā)女生搖著頭,把薯條又吃完了,然后終于端起了可樂開始狂嘬。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痹S佑祺說著說著,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她小心翼翼地問:“真的沒有?”
見到女生搖頭確認后,許佑祺沉默了。
從女生的言語中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陷入了極其詭異的事件里,首先湖里除了她,沒有其他人溺水,其次好多人都看見她站在湖邊發(fā)呆,然后跳了進去,但是在自己的記憶里,明明是她先看見有人溺水,然后發(fā)現(xiàn)四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后,才跳湖救人。
這和自己的記憶一點都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