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借著手電的光芒來到了大街上,他警惕地環(huán)顧著四周,此時雨勢明顯減弱了,感覺到周邊沒有什么異常,便徑直來到了大樹下。
在手電筒的光照下,這里有明顯被人踩踏的痕跡,而且看情形此人剛離開不久。
石原又將手電光照到了樹身之上,但是除了密匝匝的樹葉外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反而從樹上滴下的雨滴打濕了他的眼簾,涼涼的的雨水讓他自嘲地?fù)u了搖頭嘆息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沒把眼鏡帶出來。”說完便邁步回到了院門里,并隨手關(guān)上了大門上了鎖。
魯國棟借著昏暗的路燈燈光,屏住氣息目送著石原回到了房間,不一刻房間的燈滅了,終于趨于了平靜。
魯國棟用力一壓,讓腳下的粗樹枝下沉彎到了院墻上,只見他一腳斜起,順著樹枝搭成的踏腳板三個縱躍跨入了高墻之上,他蹲下身,在雙掌觸到墻的突起處時,借力一躍穩(wěn)穩(wěn)地落于院落中的地上,然后起身潛往了石玉昆房間的窗戶外。
魯國棟屏住呼吸仔細(xì)辨析著房間里的動靜,經(jīng)過五分鐘的屏息靜聽,憑著第六感官,他感知到房間中并沒有人,立刻一個寒噤驚得他六神無主。
“難道小妹不在家?”他低語著,用手輕輕地碰觸著窗欞,使其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以便吸引屋里人的警覺。
經(jīng)過四次輕觸窗欞進行試探后,魯國棟終于確定屋里并沒有人,于是他輕推窗戶以示虛實。
事情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糟糕,窗戶并沒有拴起,而被慢慢地推開了。
當(dāng)魯國棟借著昏暗的夜色來到房間里時,他在空蕩蕩的床邊呆立了很久。
現(xiàn)實的境況讓他措手不及,原想這次見到小妹,能把自己的經(jīng)歷全部告訴她,讓小妹為自己的人生做一個向?qū)?,卻不想竟無緣再見小妹了。
而這次回來,他甚至想到了要把自己的尊嚴(yán)和臉面降到最低點,把自已的過失和錯誤都全盤說出來,以求小妹的不計前嫌,讓她能夠接受自己這近一年來的缺席以及犯下的種種錯誤。
他相信,小妹一定不會怪罪他的,因為他眼中的小妹是那么的通情達理,而且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她一定會為自已的叛離和不義而寬恕并撫慰自己的。
“小妹,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魯國棟痛苦的閉上眼睛,無力地頹坐在床沿上,他抽泣著,為自己的境況和遭遇而感到心灰意冷。
當(dāng)魯國棟的情緒慢慢平穩(wěn)之時,他從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打亮了它,首先是一張別具一格的床和一張整潔的書桌映入眼簾。
書桌的上方依然是那幅經(jīng)過精裱裝幀的警示語: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dāng)勉勵,歲月不待人。
國棟知道,這幅字是石青爺爺親筆書寫,由小妹請人裝裱而成的。
“是啊,這段警示語是多么的富有哲理,啟迪心智?。】墒?,小妹……”魯國棟又一次哽咽著:“我怎么就鼓不起勇氣,定不下決心呢,如果我有你吃苦耐勞的一半,就不會淪落到如今的這般境地了……”
由于長時間的打火,打火機燙手難耐,魯國棟只好熄滅了它,他起身摸索到書桌旁并謹(jǐn)慎小心地拉開了抽屜。黑暗中他在抽屜里摸到了一個小型手電筒,隨著一道光束亮起,房間里被照的異常明亮。
“這是小妹天天使用的手電筒,”魯國棟輕語著,他牢牢地抓緊著它,因為他想感觸到手電筒上小妹曾經(jīng)留下來的手溫。
抽屜里有幾個日記本和一些有紀(jì)念意義的小物件,魯國棟用心找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串用自己扭曲的節(jié)操換來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