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牢子過來,背著一個大包袱,喜笑顏開道:“爺,今日有過路的海商賣海貨,我買了些,今日可以嘗嘗鮮!”
“不錯,有眼力!”王岡丟過去一錠銀子。
牢子興高采烈的捧著銀子道謝,這幾日相處,他早就摸透著位爺?shù)男宰?,最喜這些新奇的物事,只要用心,不愁打賞。
節(jié)級奇道:“這個海商往年都是把這些海貨運往北地,謀取高價,今年倒是反常了!”
牢子笑道:“節(jié)級有所不知,不知怎的,運河上船工跑了大半,河道全被堵了,這些路過海商根本過不去,又擔心時日一久,貨物壞了,便來到城里販賣!”
“哦,這倒是稀奇!”王岡看似不在意的隨口問道:“那縣里、州里,就沒設(shè)法解決!”
“爺不愧是讀書人,一下就猜中了!”牢子諂媚道:“縣里又征發(fā)徭役了,讓他們充當河工!”
劉默大叫:“這是苛政!”
幾人不理他,牢子又道:“這次可不簡單,聽說姑蘇各縣都在征發(fā)呢!”
“苛政猛于虎!劉璋罪在千古!”劉默又大喊起來。
節(jié)級不滿道:“那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自當自當”劉默張口卻說不出有效的建議。
“哼!”
節(jié)級冷哼一聲,轉(zhuǎn)頭不再理他,劉默大慚,低聲嘟囔道:“總之征發(fā)徭役不好,就不能讓那些商家伙計去搬運嗎?”
王岡笑而不語。
商家伙計已經(jīng)開始去碼頭搬運了,張先便是其中一個商家,經(jīng)營著南北貨的鋪子,生意不算太大,除去開銷,每年還是有些結(jié)余的,日子還算不錯。
這幾日他卻急的跳墻,碼頭船工少了大半,貨物遲遲卸不下來,總不能讓貨物一直堆在船上,每日開銷還是很大的。
最后只能動員店鋪伙計,去碼頭搬運。
這些伙計哪里干過這種體力活,慢就不說了,一個個還叫苦連天。
張先也是有苦難言,只能好言相勸,又發(fā)些賞錢。
可貨搬下來,運貨也是一個事,城里那些拉貨的牛馬車,也不知哪里去了,少了許多,只能借來板車拉貨。
一頓忙活下來,累的半死不說,一算花費的銀錢,比往常愣是高了三倍,他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