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漁道:“那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跟你說這些!”
“人嘛,都是有傾訴欲的!當(dāng)然你可以把關(guān)于灰衣人的那些隱去,我絕對不問!”王岡拍去慕容復(fù)按劍的手,輕聲道:“作為交換,我會給你手下們一個公平!”
林漁沉默,王岡也不催促,安靜的坐在對面,其他人都放緩了呼吸,生怕打破這片寧靜。
“我是涇原路人”林漁沉吟良久終于開口:“家中上有父母兄長,生活雖然清苦,卻也安寧”
林漁眼神失去焦距,陷入回憶之中,面色平靜的述說道:“直到寶元二年,父兄被征召從軍,我因年紀(jì)小,在家侍奉老母,原想等得幾年父兄回來團聚,卻不想大戰(zhàn)爆發(fā)!”
“好水川?”王岡輕聲接了一句。
“沒錯!就是那一戰(zhàn),死傷一萬多人,我父兄皆在其中!”
林漁咬牙切齒的說道:“大戰(zhàn)之后,我母親得到消息,當(dāng)即就哭暈了過去,后來在韓琦回京途中攔下他,牽著他馬韁繩問她夫君、兒子呢?”
“哈哈”林漁雙眼含淚笑道:“那韓琦羞愧難已,掩面而去!”
“該!這種敗軍之將就得好好羞臊于他!”風(fēng)波惡插道。
林漁疾聲道:“可那又如何!我老娘日日悲傷,后來哭瞎了眼,哭沒了命!可那韓琦不還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
“然后呢?”王岡聞聲問道。
“然后!然后我便想讓那韓琦也嘗嘗失去至親之痛!”林漁面容猙獰,語氣卻十分平靜的說:“我埋了老娘,賣了房地,拿了錢便去了相州!我要殺了他全家!”
鄧百川皺眉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便是打了敗仗自有朝廷處置,哪能如你這般因父兄陣亡,便殺領(lǐng)軍將領(lǐng)妻小的道理!”
“你懂什么!”林漁怒目而視,咆哮道:“我父兄原本不用死的!甚至那一萬多人也不用死的!
都是那韓琦不聽勸阻,貪功冒進,中了夏賊的奸計,大軍進了埋伏才死那么多人!”
“不要激動,稍安勿躁!”王岡將林漁扶下來,繼續(xù)問道:“可是我沒聽說過韓琦家中有人遇難,是你沒得手還是被打退了!”
“都不是!我是被人給攔了下來,讓我”林漁忽然停住話頭,定定的看向王岡。
王岡連連擺手,道:“我說過,但凡涉及你背后勢力的人和事,我都不問!”
見林漁放松下來,王岡接著說道:“所以你是被那灰衣人勸阻了,甚至他還給你說了很多道理!”
林漁猶豫了一下,見王岡神色坦然,方才點頭,“沒錯!”
“然后你們便一起南下,來了姑蘇?”
林漁想了想,道:“是的!”
“然后你便去了魚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