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捏緊被角,沒回他,反問:“她還在后院?”
口中的她,指老夫人。
周寒鶴頷首,陳武令人看著。
“我要見她?!?/p>
周寒鶴擰眉,他自是不愿她多接觸沈家人。
但又改變不了沈容的想法。
退而求其次,他讓陳武把人帶到跟前。
老夫人并未受太大委屈,渾身整潔素凈,除了臉上鮮紅腫起的指印。
沈容掌心發(fā)麻,想到昏迷前的事。
不得不說,出了口惡氣。
沈容見老夫人憤懣不滿的模樣,靠在床上,身處低位不顯卑微,開門見山問她。
“想讓我放過沈若水嗎?”
“沈容,我當初就該弄死你這只白眼狼。”
老夫人有求于她,還要逞口舌之快。
沈容無奈聳肩,又聽老夫人破口大罵:“你無非仗著周寒鶴給的底氣,在我頭上耀武揚威,沒了他,你什么都不是?!?/p>
沈容冷笑:“若非我,你能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她早就預料到老夫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周寒鶴支開。
沈容懶得跟她在細枝末節(jié)上計較,又問她:“沈若水在大理寺中關押,我今日去看了,她啊——嘖嘖,沒個人樣了。”
“你疼她如命,真不想救她出來?”
“什么條件?”
老夫人也是個人精,開口問。
“你去求皇后,稱這一切都是意外,裝傻充愣是你的好本事,不用我教你。”
沈容嘴角笑意擴大:“至于籌碼,你請求下旨,自廢誥命!”
用她最在乎的榮光去換沈若水的一條命。
值不值得,全看老夫人如何衡量了。
沈容向來不喜手上沾血,只會笑瞇瞇把刀遞過去,讓他們自己相互捅刀子。
老夫人一生依附男子生存,出嫁靠夫,夫死依子,子亡附孫。
雖手握權勢,坐上尊貴的誥命夫人的位置上依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