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爾再次“嘖嘖”幾聲,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太天真……”
恩黛有些惱火:“水銀針也是人,一些人會做好事,自然有一些人會做壞事,遇到了做好事的就表揚,遇到了做壞事的就懲處——這剛好給宜居地里的其他人提個醒,不要見了水銀針就以為是見到了正義使者,碰上水銀針作惡也不要敢怒不敢言,我們的隊伍不是不會犯錯,但犯了錯我們會自查自糾,這不好嗎?”
唐格拉爾只是哼笑了一聲,“你既然堅持這么說,那我就退一步吧。圣徒就算犯了錯,那也不是什么大錯,根本就沒什么——”
“怎么不是大錯?”恩黛幾乎立刻反駁,“那個鞋店老板已經(jīng)丟了工作,現(xiàn)在妻離子散身敗名裂……這還叫沒什么?”
“那也是他自找的啊,他要是自己不做那些丑事,怎么會有這樣的下場?”唐格拉爾為抓住了這一點頗為自得,他捋了捋自己上唇的胡須,“而且伯格曼算什么老板,他不過是一個賣鞋的狗屁店長,偶然攀附上了公爵而已,
還真以為自己有什么身份了。
“這種見人落魄就給人白眼,
遇上貴客就青眼有加的勢利鬼,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圣徒明明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您說是不是,牧羊人先生?”
遠處迦爾文顰眉不語,并未接話。
這令唐格拉爾忽然感覺有些尷尬,他本想借此機會趁機拉近自己和迦爾文的距離,
沒想到對方并沒有露出預(yù)想中的感激或傷感的神色。
他輕咳一聲,
“總之,我真為圣徒先生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
“您真有正義感?!本S克多利婭輕聲道,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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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部有鐵律,
水銀針對平民下手是重罪,
圣徒這次的行為已經(jīng)不是尋常人能容忍的了……我吃完了!失陪?!?/p>
“還有這種規(guī)矩?”唐格拉爾干笑了一會兒,“這種死板的條律,也該是時候改改了?!?/p>
不遠處,
特里莎也端著盤子起身,她走到唐格拉爾身后,溫柔地笑了一聲,“子爵先生其實應(yīng)該好好感謝這條鐵律。”
唐格拉爾轉(zhuǎn)過頭,“……為什么?”
“因為,如果不是有這么一條規(guī)矩,您可能已經(jīng)死了好多回了,根本……就輪不到刺殺者動手呢。”
維克多利婭和近旁的幾個水銀針同時笑出了聲,
等唐格拉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她們已經(jīng)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