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莞爾,用腳尖輕點(diǎn)身前的土地,“看,都已經(jīng)是冬天了,還有螞蟻在外面?!?/p>
羅杰垂眸,果然看見有許多螞蟻正繞著樹根活動。
“冬天不該有螞蟻嗎?”羅杰問道,“它們難道也冬眠?”
“不冬眠。”赫斯塔答道,“但它們一般會提前儲藏好過冬的食物,然后蟄伏到開春,因?yàn)槎旌?,它們幾乎不活動,只藏身于巢穴之中——你看,連螞蟻都懂的道理,世上卻有很多人都不明白?!?/p>
羅杰笑了笑,假裝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的樣子:“哦,你很喜歡螞蟻嗎?”
“還好,也談不上喜歡。只是我很小的時候家里很窮,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玩,就靠看螞蟻來打發(fā)時間?!?/p>
赫斯塔轉(zhuǎn)過頭,直視著羅杰的眼睛。
“你知道嗎?有一天下午,我發(fā)現(xiàn)我住的地方來了一群紅火蟻,它們和院子里的黑蟻爭搶地盤,打得很兇,我就一直盯著看,非?!幸馑肌!?/p>
“是嗎?最后是誰贏了?”
“……我贏了。”
羅杰神情不解,正想發(fā)問,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赫斯塔正朝自己緩緩抬手。
在沉默間,他感覺到了一陣冰涼的觸感——赫斯塔的四指牢牢地鎖住了自己的頸側(cè),大拇指和虎口部分則輕柔地?fù)崦暮斫Y(jié)。
“我拿來了一盆開水,對著它們澆了下去……所有的螞蟻都死了,但我玩得很高興。”
赫斯塔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羅杰的脖子,她能感覺到對方跳動的頸動脈。
“我每次回想這件事,都驚嘆于自己兒時的殘忍……但似乎兒童之心天然就對殘忍免疫,是不是很神奇?”
羅杰沒有回答,他雙手捧起了赫斯塔的手,以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著赫斯塔的手背。
這一次,赫斯塔沒有將手收回,她微笑著:“你真的很迷人,格雷先生,我今晚能再次見到你嗎?”
“……任何時候,如果你想,我都愿意出現(xiàn)在你面前,”羅杰低下頭,親吻著赫斯塔的食指指節(jié),“今晚你打算什么時候來我的——”
“這里不行,子爵的莊園里人太多,有些事情做起來不方便?!?/p>
“那么你想……?”
“我們羅昂宮見吧?!?/p>
“羅昂宮?”羅杰有些意外,“但公爵一向不對外人——”
“你來?!焙账顾驍嗟?,“只要你來,我就有辦法帶你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