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四十三章 中間（第1頁）

黎各松開了按著門的手，目送兩姐妹走下昏暗的街道，在出門之前，梅耶再次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墻角的龜背竹倒去，好在艾格尼絲這次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兩人小聲地交談著消失在門外，黎各站在原地望著緩緩合上的大門，直到聽見那聲輕微的機械咬合，她才真正退回房間。

“你聽懂了嗎，她們剛才到底在說什么？”

黎各回過頭，發(fā)現(xiàn)赫斯塔已經(jīng)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她坐回到赫斯塔身邊，輕嘆一聲。

“至少先把鞋脫了吧？”

……

次日清晨，赫斯塔在寂靜中醒來。在睜眼的片刻，她腦海中仍有一些夢境的殘骸，她再一次夢見了巨大的火鳥與冰湖，遠山的風(fēng)聲仿佛仍在耳畔……赫斯塔分辨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是頭頂正在工作的新風(fēng)系統(tǒng)所發(fā)出的微弱噪音。

她勉強坐起身，發(fā)現(xiàn)司雷正在另一張床上和衣而臥，在她的正前方，黎各站在一張寫滿了字的白板前凝神沉思。

赫斯塔揉了揉眼睛，“你……沒睡嗎？”

“得有人守夜啊?！崩韪鳑]有回頭，“一會兒司雷會換我?！?/p>

“你在看什么……”赫斯塔的目光轉(zhuǎn)向黎各身前的白板，“這東西哪來的……”

“昨晚司雷帶回來的?！崩韪魍笸肆藥撞剑胶账顾哪_邊，“早啊，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累，”赫斯塔的掌心撐著前額，“頭要裂開了?！?/p>

“那多睡會兒？”

“不了，感覺再睡頭更痛?！焙账顾膬芍荒_緩緩落在地上，“……有什么新消息嗎，昨晚?！?/p>

“那兩個女孩溜進我們房間的事確實被司雷、還有那幾個荊棘僧侶看到了?！?/p>

赫斯塔沉默地想了一會兒，“所以呢？”

“司雷說，那幾個荊棘僧侶當(dāng)時什么也沒講，但她估計今天早晨他們會去找那對姐妹問個清楚。”

“那……她們昨晚說的話，你都轉(zhuǎn)告給司雷了嗎？”

“都說了……”黎各指了指不遠處的白板，“看，所有分析都在上面呢，昨晚和我司雷想了大半夜?！?/p>

赫斯塔抬頭細看，白板上有許多的字與箭頭，它們相互關(guān)聯(lián)，共同組成一個復(fù)雜的網(wǎng)絡(luò)。

赫斯塔抓起床頭的手杖，一步一步走上前，在仔細閱讀了兩姐妹附近的文字后，她有些意外：“……你們懷疑那兩個女孩撒謊？”

“只是說存在這種可能，”黎各輕聲回答，“不然很難解釋她們?yōu)槭裁匆獊斫o我們通風(fēng)報信——”

“她們……不是來給我們通風(fēng)報信，”赫斯塔糾正道，“是給司雷?！?/p>

黎各想了想，“你是想說，你覺得她們沒有說謊？”

“至少關(guān)于核對‘須知’的部分，我傾向于……沒有，”赫斯塔繼續(xù)閱讀，“這種事知道的人那么多，很容易就能查到……你們查了嗎？”

“這部分確實屬實，昨晚司雷回來以后給總管事打了電話，那邊說今早就會把錄像送過來?！崩韪黝D了頓，“但你剛才說‘是給司雷’是什么意思？”

赫斯塔回頭望向司雷，這位中年警官顯然睡得并不安穩(wěn)，即便在睡夢中，她的神情依然嚴肅。

赫斯塔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