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雷在自己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黎各手里的東西,直到檔案袋被放在桌面上。
司雷等了一會兒,但赫斯塔只是凝視著紙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需要我?guī)湍悴痖_嗎?」司雷問。
「不用?!购账顾卮?。
赫斯塔左手拿起紙袋,用右臂將它固定在胸口,而后左手飛快地解開纏繞在袋口的白色棉線,將里面的文件一股腦兒地倒在了桌上。
一張白色的舊卡片隨之跌落,先是撞上了桌角,然后翻轉(zhuǎn)掉在黎各的腳邊。
黎各俯身拾起,剛一上手,她就發(fā)覺這張卡片的質(zhì)地非常特別,它薄得像紙,摸起來像玻璃,可以隨意按壓扭曲而不留褶皺,可掂在手里的份量又完全不像普通塑料——它要比塑料重許多。
「……船票?」黎各看了一眼卡片上的文字,「這是船票吧?」
赫斯塔與司雷同時側(cè)目,在燈光下,這張白色卡片耀起光亮的色彩,像貝殼內(nèi)壁的珍珠層,上面的黑色大標題非常清晰:
**雷勒普登港·「至高禮贊」號郵輪登船卡·四號艦**
**雷勒普登基本港——維柳欽斯基皇家海港**
**15053647登艙**
**座號s_117sf**
**限乘坐當日當次客輪,遺失不補,請妥善保存**
黎各指著大標題,「雷勒普登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
「不知道……」赫斯塔看向司雷,「司雷警官呢?」
「我不太確定,」司雷顰眉深思,「我印象里阿弗爾港口那一帶好像有個廢棄的小鎮(zhèn)叫這個名字,我之前在老地圖上看到過一眼……應(yīng)該早就沒有人住了吧?!?/p>
「這么巧嗎,」黎各兩手抱懷,「阿弗爾港口,我們是從那兒啟程的,然后我們這趟航行的終點也是去維柳欽斯基。但我確定維堡那邊肯定沒什么皇家海港,現(xiàn)在哪還有港口叫這名字——」
「今年是4632年,對嗎?」赫斯塔突然開口。
「對啊,」黎各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連這個都忘了。」
「不是,」赫斯塔指向船票,「那這個日期是怎么回事,印錯了嗎?」
司雷和黎各同時看向赫斯塔指向的數(shù)字,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船票上的年份寫著「3647」。
三人同時靜默。
3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