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四十四章 上門（第3頁）

“有人在嗎，”赫斯塔連續(xù)問了好幾聲，“開門?！?/p>

一串腳步聲過后，一個短發(fā)的中年女人打開了門。對方手里拿著一把粗厚的砍刀，一道疤從她的左眉的眉中拉至顴骨，眉毛下面的眼睛透著戾氣。

赫斯塔瞥了一眼對方的手，用第三區(qū)語說道，“我找十一。”

中年人聽不懂赫斯塔在說什么，但認(rèn)出了女兒的諢名。

女人眉心皺起，什么話都沒說就要關(guān)門，赫斯塔一腳斜插，抵住了門，她剛要解釋，女人便發(fā)出一串嚴(yán)厲的呵斥——雖然赫斯塔不明白內(nèi)容，但她很清楚對方肯定在罵人。

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聽見院子里的響動，一邊穿衣服，一邊跑了出來。這人身形清瘦，眼睛細(xì)且小，和中年女人面貌有幾分相似。

年輕人拉開母親，兩人爭吵了幾句，中年人退回到院中，目光仍然緊緊盯著赫斯塔的臉，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并不愿就此罷休。

赫斯塔抬手遞給年輕男人一張名片，對方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米哈伊洛的大名。

“你找誰？”男人問。

“十一?！焙账顾卮穑懊坠谅逑壬f她就住在這里?！?/p>

“哦，米哈伊洛醫(yī)生讓你來的？”男人的第三區(qū)語雖然帶著濃重的口音，卻也十分流利，“來做什么呢？”

“我來送傭金?！焙账顾昧饲檬痔嵯?，“十一在嗎，讓她出來一趟?！?/p>

男人怔了一下，他認(rèn)真打量了一會兒赫斯塔的手提箱，上齒掃了掃下唇，“這多少錢啊？”

“我沒問?！焙账顾卮穑笆蝗四?，叫她出來吧，我交了東西就走?！?/p>

“她……出去玩了，還沒回來?！?/p>

“但米哈伊洛醫(yī)生說，這筆錢必須交到十一手上。”

男人低頭看著米哈伊洛的名片，手指在紙片上用力摩挲，他沉默片刻，而后把門又拉開了一些，“你先進(jìn)來吧。”

男人在前面引路，不時回頭看看赫斯塔，兩人一同穿過院子，男人推開舊屋的門，“來，坐，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

就在這時，院子里再次傳來劈柴的聲音。赫斯塔回頭，看見剛才那個中年女人已經(jīng)坐回了井邊，她手里揮動著那把略顯銹蝕的柴刀，每一刀劈下去都帶起一陣稀薄的灰土。

男人合上屋門，也阻斷了赫斯塔的視線。

“昨天下午那么多個電話，就是你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