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飴在廚房與客廳來回穿梭,檢查著最后的布置。某趟轉(zhuǎn)身時,她忽然看見女兒丁雪陽在搬一提六瓶裝的氣泡水,她嚇了一跳,連忙沖過去將東西接了過來。
“再兩個月都要生了,這種事情你喊人來做,不要親自動手啊?!?/p>
丁雪陽有些魂不守舍地應了一聲,而后沉默地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苗苗呢?”徐如飴問。
“剛換了衣服,”丁雪陽回答,“玩累了,睡著了?!?/p>
“小晴呢?”
“也睡著了?!?/p>
“那你也上去躺會兒,”徐如飴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來人呢。”
丁雪陽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你怎么了?”徐如飴問。
“……可能是累了吧?!倍⊙╆柕吐暤馈?/p>
“那就上去躺會兒。”徐如飴加重了語氣。
丁雪陽沒有動,她仍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苗苗給朋友準備的生日禮物上。
“媽,”丁雪陽忽然道,“你說靜靜會喜歡苗苗送的禮物嗎?”
徐如飴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廚房,沒有聽見丁雪陽的問題。丁雪陽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久久地出神,直到門鈴響起——赫斯塔與克謝尼婭來了。
“怎么來得這么早,”丁雪陽有些意外,“還沒開始呢?!?/p>
“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焙账顾卮稹?/p>
在她身后,克謝尼婭禮貌地朝丁雪陽微笑,她雙手遞上一個白色的大紙袋,“這是我們的禮物?!?/p>
丁雪陽笑著道謝,轉(zhuǎn)身將紙袋放去了儲藏室。“船員證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那么用心的一個禮物——”
“沒事,我已經(jīng)讓朋友給我重寄一個了,估計過年的時候能到,”赫斯塔回答,“留到那時候送吧?!?/p>
不一會兒,門鈴又響。
赫斯塔跑去開門,陌生的一家三口出現(xiàn)在玄關(guān),那正是今天的另一個小壽星和她的家長。
從幾人進門的時候起,丁雪陽的心就沉了下去——她看見女孩爸爸手里抱著的巨大玩偶,那應該是她們家給苗苗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個有兩個苗苗那么寬、一個半苗苗那么高的白熊。
來到陌生環(huán)境的小女孩還有些害羞,她抓著媽媽的手,依次向這里的所有人問好。苗苗也一臉困倦地從二樓來到客廳,兩個小女孩牽著手去客廳一角玩了起來,家長們則坐在了在一旁沙發(fā)上。
靜靜媽神情復雜地望著丁雪陽的肚子,“我可以摸摸嗎?”
“……當然可以?!?/p>
“預產(chǎn)期是什么時候呀?”
丁雪陽笑起來,“明年二月?!?/p>
靜靜媽忽然壓低了聲音,眼睛晶亮,“是男孩嗎?!?/p>
丁雪陽目光微垂,“……對?!?/p>
“好福氣啊,”她的手再次摸了摸丁雪陽隆起的腹部,“接接您的福氣,我們家打算明年也要一個小的,希望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