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已經(jīng)被徐如飴抱了起來,小朋友哭得眉毛通紅,整張臉都憋著勁。所有人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地要給小壽星抹眼淚,但苗苗只是把自己的臉拼命埋在徐如飴懷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丁雪陽拉起女兒的小手,關(guān)切地問是怎么了。
“簡——給我——準備了禮物,”苗苗哭得氣喘,“舅舅——拿它——送了人——”
徐如飴和丁雨晴同時愣住,兩人都意識到苗苗大概是聽到了她們剛才的談話。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大家寬慰著道“小壽星不能哭”“快來看看我們的禮物”,然而苗苗的哭聲完全不能止息。
丁雨晴提著赫斯塔今天帶來的禮物和賀卡來到苗苗身旁,“你看,哪有送人,這不是簡給你帶來的禮物嗎?”
苗苗停了一秒,她看了一眼紙袋上的商場名字,便再次捶胸頓足,“這肯定不是原來的禮物!這是你們今天新買的!”
丁雨晴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只是暗自后悔剛才不應(yīng)當多嘴。
赫斯塔與克謝尼婭正聊著天,這時也停了下來。從客人們陸續(xù)進場開始,她倆就悄悄占據(jù)了客廳的某個無人角落,離人群不遠,卻可以不與任何旁人交談。此刻,兩人不僅聽到了苗苗的哭聲,而且還依稀聽見似乎有人在叫赫斯塔的名字。
于是兩人站起身,艱難地穿過人群。在風(fēng)暴中心,時一苗還在撕心裂肺地嚎叫,赫斯塔已經(jīng)從丁雨晴那里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聽得好笑,打斷了丁雨晴的自責(zé),“幫我個忙好嗎?”
“什么?”
“我大衣掛在玄關(guān)衣架上了?!焙账顾鸬溃皫臀夷眠^來?!?/p>
“好……”丁雨晴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徐如飴懷里掙扎的苗苗,“但是——”
赫斯塔擼起了袖子,“交給我?!?/p>
丁雨晴點了點頭,開始往外突圍,走到一半,她便聽見赫斯塔用夸張的聲音開口,“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小朋友在哭??????怎么是你啊苗苗——”
時一苗聽得一知半解,但哭聲好歹是停住了。等丁雪陽在一旁翻譯完,苗苗又繃緊了嘴巴,一副隨時都要繼續(xù)嚎啕的樣子。
赫斯塔從徐如飴手里接過苗苗,從上次幫丁雪陽找杯子那晚開始,兩人開始有了些默契。
“……你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苗苗問,“是我沒見過的東西嗎?”
“肯定沒見過啊,我從別的大區(qū)帶過來的,你怎么會見過呢。”
苗苗的眉毛當即豎起來,聲音再次附上哭腔,“但都被拿走了——”
“是拿走了,但我又拿回來了,”赫斯塔說道,“雖然丁嘉禮說你肯定不會喜歡,不過……”
“是什么!”苗苗的背一下就挺直了,她撐著赫斯塔的肩膀一下在她懷里站了起來,“……為什么我不喜歡,我肯定喜歡啊,禮物在哪兒呢?”
丁雨晴剛好帶著赫斯塔的大衣折返。當著所有人的面,丁雨晴按照赫斯塔的指令,從內(nèi)側(cè)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紅色鋼筆,并交到了苗苗手上。
“鋼筆?”苗苗原本就心涼了半截,等打開筆蓋,不免更覺失望,“……用過的鋼筆?!?/p>
“這可不是一般的鋼筆,”赫斯塔答道,“你猜猜看這是誰用過的筆?”
苗苗望著她,“你?”
人群發(fā)出一陣低笑。
“是,我確實用過……但在這之前,它是屬于裁定者的鋼筆,”赫斯塔答道,“苗苗知道什么是裁定者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