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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高興（第2頁）

黎各回過頭，赫斯塔看見她微微發(fā)紅的眼睛，低聲講了全部的事情經(jīng)過——那一連串復(fù)雜的通行措施，去年的感染可能與離奇的尸檢報告……

黎各聽得眉頭緊鎖。

“維克多利婭告訴我，深錨手上有一份這種病毒的新樣本，而且她們在積極聯(lián)系世界各地那些對水銀針有敵意的武裝組織，為這些人提供病毒樣本，無償?！?/p>

“……消息準(zhǔn)確嗎？深錨？”黎各不可置信，“可她們——她們自己也是——”

“所以，維克多利婭，還有另一位也研究這個病毒的科學(xué)家認(rèn)為，深錨自己可能掌握了某種免疫手段?！焙账顾讼聛恚曇羝届o，“那些病毒可以讓水銀針在螯合病面前失去屏障，使‘水銀針’從一種可以多次使用的對敵工具，退化成一次性的——你別看我，這是那個科學(xué)家說的，她去世了已經(jīng)?！?/p>

黎各心情復(fù)雜地消化著這一切，她想起與薩哈玫的分別，想起這些昔日舊友的面孔。

“米爾索蒂斯……”黎各輕聲喃喃。

“嗯，維克多利婭跟我同步消息的時候，我也是想到了這個?！焙账顾韪魃砼耘擦伺?，“她們把普通人稱為野蠻種，又對水銀針充滿敵意，那么，如果能先把這個新樣本在水銀針中間擴(kuò)散，然后再在世界范圍內(nèi)重新激起螯合病的感染……就一舉兩得了。

“那個時候，世界上可能沒有哪里可以幸免于難?！焙账顾?，“你就別計較我去火場里撿箱子的事了——萬一深錨把事情做成了，說不定整個世界都不如那晚的火場安全?！?/p>

黎各沒有說話，她兩只手撐著額頭，嘴角微沉。

“但是黎各，我今天回來這一路，真的很高興?！?/p>

黎各側(cè)過頭，目光微妙地看著赫斯塔。

“在船上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羅杰是我殺的，我就是維克多利婭她們追蹤的刺殺者……你記得嗎？”赫斯塔望著她，“那個時候，我打算花五年來完成這件事……五年。但最后，不到三個月，那幾個第三區(qū)的貴族全死在我手里?！?/p>

黎各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黃昏籠罩的農(nóng)場一片寂靜，放眼望去，只有她們兩個人?！?/p>

“有人幫你？”黎各輕聲道。

“對，”赫斯塔道，“這個人強(qiáng)迫我把復(fù)仇的時間縮短。我們討價還價，最后把時間定在了三個月……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那個人，我的人生會是怎樣的呢？

“我想，我大概還穿梭在各個荒原和畸變者作戰(zhàn)吧，那畢竟是我最擅長的事情，我會在一場接一場的戰(zhàn)役里暗自掐表，等待著最后的復(fù)仇時刻……就這樣浪費時間?！?/p>

“雖然后來我還是浪費了一些時間，可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出現(xiàn)在了十二區(qū)?！焙账顾謸沃?，回望黎各，“這真好……我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整件事有多么幸運?！?/p>

黎各眉頭微微揚起：“……你哪有浪費時間？”

“以前做的事情還是太單一了吧，”赫斯塔聳肩，“我到現(xiàn)在一次母城都沒進(jìn)過，我跟維克多利婭說的時候她還不信——”

“進(jìn)母城有什么了不起，”黎各看著她，“我也沒進(jìn)去過，但圖蘭在第一區(qū)的時候天天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