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沈聽夏的眼睛,那雙以前總盛滿對他的喜歡的眼睛,現在只有疏離。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她不是在氣他,也不是在試探他,她是真的放下了。
這時傅景然推門進來,手里拎著保溫桶。
看到病房里的情形,他皺了皺眉,快步走到床邊,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
然后自然地攬過沈聽夏的肩膀,看向周池硯,眼神冷了下來:
“周先生,聽夏需要休息?!?/p>
“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離開吧。”
他沒說重話,可動作里的保護意味很明顯。
周池硯看著那只攬在她肩上的手,又看向沈聽夏——
她靠在傅景然懷里,神情那么安心,像找到了世界上最安穩(wěn)的依靠。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塊,疼得他站都站不穩(wěn)。
“聽夏……”他還想說什么。
“別再打擾她了?!备稻叭淮驍嗨?,語氣里帶著警告,“她剛受了傷,經不起折騰。”
“請快點離開吧?!?/p>
沈聽夏沒說話,只是閉了閉眼。
周池硯看著她,又看著傅景然。
終于徹底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
他踉蹌著后退了兩步,沒再說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他靠在墻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緩緩滑坐在地上。
樓道里暗無一人,只有他一個人,逐漸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