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聲音,渾身一顫,這熟悉的口氣,不是姚龍姚叔么?
“姚叔?”我忙回過頭,果然,正是姚叔那粗壯的身軀從林子里鉆出來,這時他已經(jīng)穿了僧服,頭上也剃光了,從妖僧變成了老實和尚,修為好像也有精進,入道了。
而他身邊,還有圓慈在那里,我心中驚喜的同時,對圓慈的出現(xiàn),頗有些腹誹,這家伙不是去找妹妹了么,竟也有閑工夫來?
“夏一天,你神出鬼沒,剛才還在小義屯,這下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扛龍村了,膽子也太大,不怕祖老怪把你拿了?!眻A慈露出笑意看著我。
“你也在這?”姚叔在還好玩些,這怎么看都覺得詭異的圓慈我卻不大喜歡,畢竟還背著個福真神僧的肉身佛。
“我不在這,你就不在這了?!眻A慈笑著雙手合十。
我琢磨這話的一絲,猛然想起了在小義屯救我的福海和尚來,如果現(xiàn)在還想不到是圓慈算出我有災(zāi)劫,恐怕就要完蛋了。
“圓慈,我之前用拂塵掃掉你妹妹放出的魔氣,其實只是順手而為,想不到你竟能因此救我性命,多謝了?!蔽腋屑さ恼f道。
“聽他胡扯!是你姚叔救的你,什么叫他的!”姚叔嗔著看了一眼圓慈,又氣道:“圓慈,怎么說我都是你師兄那一級別的,你也就算出了一天去了哪里,行了,不與你多說道,一邊去,我和我小侄說話!”
圓慈鬧得臉上一陣的紅白,但仍厚臉皮笑嘻嘻的跑一邊去了。
我說嘛,這圓慈肯定沒這么勤力,找妹妹還來不及,會跑來救我?肯定是姚叔回來了,見我不在就去找他,才找這來了。
“一天,事兒我也是剛聽說不久,扛龍村的事情居然鬧得這么大,好多老怪物都出來了,也罷,你可要小心點了,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千萬別太較真,躲躲不是問題?!币κ搴臀艺f道。
“嗯,我知道的,可外婆失蹤了,我也不能安靜下來。”姚叔救過我好幾次性命,如同恩人一樣的老人了。
“佛門這次打算介入了,招我這散兵游勇回去,就是為了血云棺的事情,也決定不能讓道門繼續(xù)這樣下去,所以讓福海神僧牽頭,其他幾名高僧前往坐鎮(zhèn)引鳳鎮(zhèn),封住小義屯的要道,沒想到去的中途出了點事情,還是遲了一步,好在問題應(yīng)該并不大。”姚叔跟我說起了佛門的事情,然后讓我跟他去一趟扛龍村。
我信得過姚叔,就跟著他走了。
“就是說以你來的時候,道門和佛門起了沖突,然后耽擱了時間,沒趕得及祖老怪做法勾動引鳳棺吧?”我問了起來,收集信息還是必要的。
“是呀,那祖老怪是傳說里的人物了,你外婆之前和他一戰(zhàn)后,才冒出了點頭角,我們那邊當(dāng)然也坐不住了,這些老妖怪一入世,肯定要出大事情,勢必需要有人要牽制他們?!币κ逭f道。
紙保不住火,肯定有無數(shù)人要聯(lián)合起來要對付祖云,畢竟連福海神僧都出來了,說明佛門很重視這次的事情。
一路說著這些事情,實際都是我已經(jīng)知道的,和外婆的事情反倒聯(lián)系不大,外婆踏入地仙之境,姚叔愕然不已,而給金光拘走,更是讓他瞪目結(jié)舌。
“居然這樣,他們地仙游走世間,時常會降低自己的修為,或者找地方勤于修煉,一般是不會介入這世俗爭端,我知道的不多,福海師伯也不入世已有十幾年了,要不是這次算出有地仙入世,他輕易也不會出來的,寧可圓寂在塔中。”姚叔說道。
這回輪到我驚訝了,原來地仙還是有的,只是不入世而已,而且一門好像一個。
到了扛龍村,圓慈已經(jīng)站在涼亭那等著我們了,而亭子里,福海和尚坐在那邊,如木頭一樣低聲念著經(jīng)文。
“見過神僧?!边@條粗腿不能不小心謹慎的伺候著。
福海點點頭,繼續(xù)念經(jīng)去了。
圓慈在一旁卻做了代言人,說道:“夏一天,師伯讓你安心的過日子吧,你外婆已經(jīng)踏入了地仙之境,畢竟和你有差別的,你不要以這樣的凡軀再去冒險了,他能救了一次,但分身卻乏術(shù),為了生靈不再涂炭,他希望你能壓制好自己的心魔,不要再妄圖去參與到這些爭端中,也算是為救天下蒼生而做一些好事吧,血云棺和底下的東西淵源頗深,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會用生命去作為開啟這堵大門的枷鎖,不會再讓祖云染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