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天還沒完全黑透。
沈桃桃搶著幫阿婆收拾了碗筷,然后一抹嘴,對正在劈柴的大壯說:“大壯哥,趁天沒黑透,咱們把兔子窩壘起來吧?那幾只新來的,還擠在臨時筐里呢?!?/p>
“成?!贝髩逊畔赂^,走了過來。
壘兔窩的地方,白天沈桃桃就看好了一處院墻根,背風向陽,地勢稍高,下雨不積水。地方不大,但壘個兩層的小樓養(yǎng)個幾十只兔子綽綽有余。
“大壯哥,咱先清地基?!鄙蛱姨抑笓]著。
兩人把地上的碎石雜物清理干凈,沈桃桃還用腳把地面踩實了些。
“然后得挖個淺坑,做糞尿池,好清理。”沈桃桃拿來小鋤頭,在選好的位置下面挖了個半尺深的坑。
大壯雖然不明白為啥要挖坑,但沈桃桃說的肯定有道理,他跟著干就行。
接著就是壘墻。材料是現(xiàn)成的,院墻邊堆著不少碎石頭。
沈桃桃挽起袖子,一點不嬌氣。她先挑了些大塊平整的石塊,在挖好的淺坑四周壘了一圈地基,壘得嚴嚴實實。
她壘墻的手法很特別,不是胡亂往上堆,而是像搭積木一樣,講究個錯縫咬合。每放一塊石頭,她都要用手按按,左右看看,確保穩(wěn)當。還會用小石塊塞進縫隙里,讓墻更結(jié)實。
大壯主要負責搬石頭,和泥漿。
他看著沈桃桃熟練的動作,忍不住又問:“桃丫,你咋連壘墻都會?還壘得這么板正?跟村里老石匠似的。”
沈桃桃正拿著一塊不規(guī)則的石塊比劃,聞言手一頓,她自己心里也納悶?zāi)?。這壘墻的活兒,她干起來順手極了,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讓墻又直又穩(wěn)。什么“錯縫”,“咬合”,“重心”,這些詞兒自己就往腦子里蹦。她甩甩頭,笑了笑:“可能……可能我上輩子是個泥瓦匠吧,別愣著,大壯哥,快和泥,泥要稠一點,抹上去粘得牢?!?/p>
兩人一個指揮一個干,配合默契。
沈桃桃負責壘墻的主體和關(guān)鍵部位,大壯幫著填縫抹泥。
沈桃桃要求很高,墻縫要盡量小,泥要抹勻,不能留窟窿,說不然兔子容易打洞跑掉,也容易鉆風受涼。
壘到快齊腰高的時候,沈桃桃停了下來。她讓大壯拿來幾根粗細均勻的木棍,橫著架在墻上,棍子之間留出一定的縫隙。
“這是底層的隔板,兔子住在上面,糞尿掉下去,保持干燥衛(wèi)生?!彼忉尩?。
然后在木棍上鋪了一層舊草席,接著繼續(xù)往上壘第二層墻。
第二層比底層稍小一圈,像個小閣樓。同樣在適當高度架設(shè)木棍做隔板。
最后,用幾根結(jié)實的木棍做梁,搭上厚厚的茅草,做成一個兩面坡的屋頂,還用草繩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防止被風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