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午飯,趴在辦公桌上剛想睡一覺,門被推開,三姨走了進來:“墩兒,你還沒吃飯?”
“吃了。三姨,你吃了沒?”
“你吳阿姨弄了六個菜請我吃飯,吃飽了?!?/p>
我讓三姨坐在沙發(fā)上,接著給她沏了一杯茶,對她說:“三姨,你喝水。”
我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剛坐下,三姨就面有喜色地說:“墩兒,我真沒想到,你答應(yīng)了當(dāng)吳阿姨家的上門女婿。上一次你沒答應(yīng),我還覺挺可惜的。在吳阿姨家住了兩天,是不是覺得他們家特別舒適和方便?”
“你答應(yīng)下來就對了,人怎么樣也是一輩子,還是現(xiàn)實一點比較好。不然,走很多的彎路,也不一定得到想要的。吳阿姨說了,任叔叔已經(jīng)表了態(tài),會給你辦理國家干部編制。”
三姨喜氣洋洋的:“墩兒,你說你成了國家干部,連我的臉上都有光??!你爸你媽在村里該有多自豪?!?/p>
三姨又繼續(xù)說:“墩兒,對于你和小蕓的事,你還有什么要求?你盡管說,我跟你吳阿姨談?!?/p>
我搖搖頭,無精打采地說:“我一個癩蛤蟆,啥要求也沒有?!?/p>
“墩兒,你怎么把自己說成是癩蛤?。磕愕糜凶孕庞凶宰鸩判?!”
“當(dāng)了一個上門女婿,還有什么自尊可言?”
“墩兒,我看你情緒不高,這是咋的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怎么一點喜慶的樣子也沒有啊?難道你答應(yīng)娶小蕓這件事,不是你自愿的?”
終于,我眼睛發(fā)熱,有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鼻子聳了幾聳,差一點嗚嗚地哭出來。
“墩兒,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三姨從沙發(fā)上起來,來到我身邊,把我的頭抱在了她的懷里。
我強忍著,慢慢地安靜下來讓三姨坐下。三姨看著我,很心疼的樣子:“墩兒,有什么委屈跟三姨說,說出來心里就好受了?!?/p>
于是,我把昨天晚上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最后說:“三姨,我答應(yīng)下來,并不是自愿的。不然的話,就被公安局抓走了,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到你,還不一定那?!?/p>
三姨沉默著,我也不再說話,房間里十分安靜。
好久,三姨才抬起頭,問我:“墩兒,你覺得你去了小蕓的床上,很蹊蹺是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有生理上的要求,是在一種不由自主的狀態(tài)下過去的呢?”
“三姨,我就是醉得一塌糊涂,也是能有自制力的,不可能不顧后果地去做那種事?!?/p>
“三姨相信你。要是那樣的話,這其實就是一個套,把你套進去后,讓你再怎么掙扎,也掙脫不出來。那這個弄套的人自然就是你吳阿姨了,根據(jù)我對她的了解,是做不出這等事的。我們是多少年的老姐妹,還是知道她的脾氣性格的。”
“三姨,人都是會變的。我越來越感覺到,當(dāng)官的人都是多面性的,很少透露自己的真實思想,陽奉陰違,說一套做一套,總是讓人感到撲朔迷離的??梢赃@么說,如果吳阿姨還是你過去認(rèn)識的吳阿姨,那吳阿姨絕對當(dāng)不上神都賓館的總經(jīng)理?!?/p>
“那是因為她嫁了個當(dāng)官的老公?!?/p>
“每位當(dāng)官的都有老婆,為什么能從政的沒有幾個?那是因為她們不能改變自己。吳阿姨如果沒有適應(yīng)和改變自己的能力,早就不可能在官位上了。所以,吳阿姨在權(quán)利的博弈中改變的這一部分,你并不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