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吳金玲分手后,我回到了三姨家。
當我與她說起在賓館取得的勝利時,三姨就緊張起來,不停地嘟囔著:“秀芳這不是要倒霉了么?墩兒,我不希望她出事,你快想想辦法吧?!?/p>
“三姨,這只是我的一種想象,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說不定她會安然無恙那。你現在著急一點用處也沒有?!?/p>
“墩兒,你不知道,我們是光著屁股長大的,小時候我身體賴,每次有小伙伴欺負我,都是她替我出頭,我們比親姐妹還親。她要是出事,我會傷心痛苦的。趁著還沒有發(fā)生,快想想辦法,還來得及。”
“退一步講,即使她出事,也要因為別人出事,因為你的事她被警車帶走,顯得咱就不怎么厚道了……墩兒,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當然懂三姨的意思,但是,事情的發(fā)展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王偉去派出所后,自然會把付良友供出來,而付良友又會把一切推到吳經理身上,我倒是成了局外人。
一直到佳佳下班回家,三姨還是念念不忘。
佳佳聽明白后,說:“媽,你的擔心太多余了,吳阿姨絕對不會有事的。別說有當副市長的老公保護她,她自己這些年的人脈也能到處為她大開綠燈?!?/p>
“你以為還是咱小小的老百姓,只要受到牽連就得被警車帶走接受調查,她可是賓館的總經理,而任叔叔的光環(huán)也在她的身上放射著異彩。把心放肚子里吧,不然的話,你打個電話問問她。”
“我可不給她打電話,因為墩兒,她罵我怎么辦?”
“媽,你是跟誰近啊?明明被陷害的是你的大外甥,而始作俑者就是吳阿姨,是她害怕你罵她才對,我怎么感覺你連正確的立場也沒有?”
三姨總算是想過來了,說:“是啊,我應該去找她,好好幫墩兒討個公道才是。對,我現在給她打電話,問問她,為啥要陷害墩兒?”
我走近三姨:“三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不用找吳阿姨了,說實在的,她的臉上不大好看。你就是問,她也只是敷衍你而已?!?/p>
佳佳也贊成我的意見:“有人投案自首,正在調查處理那,你這時候要是興師問罪,就屬于是添亂?!?/p>
“好,那我就不問?!比陶f。
吃過晚飯后,三姨又出去了,我和佳佳在看電視,突然,電話驟然響起,我和佳佳都激靈靈地抖了一下。
她起身過去拿起了話筒:“喂,你是誰?”
“你是月月姐吧,我是吳金玲啊。你不是在省城學習了么,這是回來了還是怎么的?”
“我不是你月月姐,我是月月的姐姐。”
“奧,是月月的姐姐啊。月月姐真有福氣,還有姐姐陪姐姐疼。姐,肖成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
“你找他呀?”她捂住話筒,問我:“吳金玲是誰?你要不要接?”
我伸出手,說:“接?!?/p>
我剛把話筒放耳朵上,吳金玲就說話了:“肖成,你聽說了沒有,付良友下午四點鐘的時候,還真被押進了警車。吳經理倒是沒有,只是聽說有兩個民警在她辦公室談話談了很久。”
“奧,你在哪里給我打電話呢?”
“胡同口的商店里有個公用電話,我在這里打的?!眳墙鹆嵴f。
“謝謝你告訴我,沒有別的事情,那就再見吧?”
“沒有別的事,對了。你明天去上班么?”
“明天我上班,是去洗菜么?”
“你不來,怎么知道是讓你去洗菜還是繼續(xù)在辦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