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了團委辦公室。
韋振杰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外面愣神,我站門口咳嗽了一聲,他才轉(zhuǎn)過身來。
一看是我,他急忙站了起來:“是肖經(jīng)理,快請坐?!?/p>
他是很高傲的一個人,自從我來到二樓的宣傳科后,很少說話。以前需要團委合作的時候,都是蘇愛平出面和他打交道。
如果現(xiàn)在沒有任命我是總經(jīng)理的話,估計進得門來,他都不會起一下身的。
我坐在了沙發(fā)上,然后看著他開門見山地問:“聽說蕓姐病了,啥病?”
他的臉立刻紅了,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手腳都局促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宮外孕?!?/p>
“呃,宮外孕手術后,不就好了么,以后耽誤不了結(jié)婚,也耽誤不了生孩子?!?/p>
“是這樣,她后來又得了一種怪病,醫(yī)生也叫不上是什么病,就說是疑難雜癥?!?/p>
“那她的基本癥狀是什么樣子呢?”
“心臟時而跳得快,時而跳得慢,有時候還攥著拳全身哆嗦,因心臟的原因,她的喘息不均勻,經(jīng)常憋得臉發(fā)紫?!?/p>
“她神志清醒么?”
“看不出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因為叫她的時候,她始終就沒有反應。就那么躺著,好像隨時都要憋死一樣。”
這個時候,我看到他的臉上顯出了一些不耐煩。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嫌我問得太過詳細,又不會治也不會看的。但是,我還是問道:“他現(xiàn)在住在省立醫(yī)院?”
終于,她問我:“肖經(jīng)理,你要去還是咋的?”
“嗯,我想去看看蕓姐。畢竟我也陪伴了她一段時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我的話音剛落,他突然一陣激動,臉都脹紅了,并且還站了起來、接著坐下后,說:“你和蕓姐有感情?怪不得她經(jīng)常指著你睡過的房間說,你曾經(jīng)在那里住過,幾乎就是她的隔壁,而整個二樓,就只有你們兩個人?!?/p>
“當檢查出是宮外孕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們早就有了關系,只是你沒有答應當上門女婿,吳經(jīng)理就把你換成了我。原來,我真是揀了一個剩!”
“我好倒霉,蕓姐白白胖胖的,你不停地耕耘,給犁壞了,輪到我的時候,就不走正地方,直接沖到了別處開花結(jié)果了?”
說完,他一屁股蹲下,趴在辦公桌上就哭了起來。
聽完他的話,我感覺到好笑。于是,自顧自地抽煙,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大概他感覺到一個男子漢這樣哭不好,就抬起頭抹干凈眼淚,說:“我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倒霉,也做了一件最最丟人最最沒有價值的事。我好悔,好悔啊!”
我只能對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蕓姐是干干凈凈的,我沒有碰過她,更沒有和她上過床?!?/p>
“鬼才相信那!每當說起你的時候,蕓姐都是癡癡地看向外面,有一次,我們在一起情到深處的時候,她竟然喊出了你的名字!”
他搖著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本來,我是有女朋友的,為了能夠進入?yún)墙?jīng)理家,能當上他們家的上門女婿,將來能夠飛黃騰達,硬是跟女朋友斷絕了關系,全心全意地陪伴著蕓姐,想不到卻落到了今天的下場!”
怪不得他如此不鎮(zhèn)靜,原來為了巴結(jié)討好吳經(jīng)理,不惜和女朋友分手。我說:“不過,沒關系啊,你繼續(xù)和蕓姐交往就是!”
“我照顧蕓姐去省城醫(yī)院后,她在省城工作的哥哥和姐姐都去了,看到我,恨不得就想把我掐死。說我是災星,是他們家的不幸。而且看到我就想罵,就想打,最后把我趕了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