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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大口喘息著,汗水順著發(fā)絲落下,后背的衣裳也被汗水盡數(shù)打濕。
又等了足足兩炷香,遠處有鳥群從樹冠驚奇,陳跡這才從樹后走出往尸體走去:“捉生將以往內(nèi)斗過嗎?”
阿笙跟在他身后:“不曾。我跟著洪爺這么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捉生將內(nèi)斗過?!?/p>
陳跡蹲在尸體旁,捉生將臉上的皮膚竟然都被人剝了去,似乎行兇者也怕死者被人認出身份。
陳跡掰開對方的嘴巴:“三十五歲以上,是個老卒子了?!?/p>
阿笙眨著眼睛:“公子還能從牙齒看年齡?”
陳跡隨口解釋道:“人在二十歲左右,齒尖與邊緣會出現(xiàn)輕微磨損。三十歲時齒尖磨平,暴露出一到兩個牙釉磨損的點。三十五歲之后,三到四個磨損點連成片狀……不過只能粗略判斷,沒法精準?!?/p>
阿笙暗暗記下。
陳跡皺眉自言自語:“什么情況下,捉生將會自相殘殺?”
阿笙在一旁說道:“捉生將彼此很默契,若不是出了大問題,絕不會自相殘殺。而且這個捉生將身上的傷勢來自背后,分明是被極信任的人偷襲了?!?/p>
陳跡忽然想起軍情司兩派諜探內(nèi)斗……所以,元城被生擒之后,景朝內(nèi)部的清洗也開始了嗎?
是因為有人想要為陸謹截殺使臣,有人想換回元城,所以出現(xiàn)了巨大的分歧與斗爭?捉生將或許便是景朝朝堂的縮影。
陳跡抬頭看向北方:“這些捉生將就是從柳條溝過來的,如果你擺子叔和星星真在那個方向,肯定活不成了?!?/p>
阿笙面色一暗。
陳跡轉(zhuǎn)頭看他:“還去么?”
阿笙思忖許久:“您先回去吧,我去給擺子叔和星星收尸。人都說葉落歸根,我不能看著他們在荒郊野嶺被狼叼走,他們沒法投胎的?!?/p>
這個時代的百姓信這些,連陳跡也漸漸開始信了。
他思索片刻:“我陪你去。”
阿笙聞言一怔:“真的嗎?”
說罷,他跪下給陳跡磕了三個頭:“陳家公子大恩大德,阿笙沒齒難忘,往后您若有事,阿笙任您驅(qū)使?!?/p>
陳跡搖搖頭:“不必如此。我只是之后還有件事需要你領(lǐng)路,不能讓你死在這而已?!?/p>
正當兩人起身要往柳條溝去時,山林里忽然又傳來腳步聲。
陳跡拉起阿笙飛速后退退回到方才藏身的大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