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落地窗前無聲墜落,艾莉森將那封燙金邊的邀請函翻來覆去檢查了第三遍。羊皮紙上印著暗紅色花紋,像是干涸的血跡,在臺燈下泛著詭異光澤。
"圣瑪麗孤兒院百年重聚?"她輕聲念出卡片上的字樣,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那個褪色的盾形徽章。十年前那個血腥的平安夜突然在腦海中閃現(xiàn)——刺耳的尖叫聲、燃燒的蠟燭、以及走廊盡頭那扇永遠打不開的門。
"別去。"手機屏幕亮起,是盧卡斯的消息,"我查過這個地方。十年前那場大火后,孤兒院就被永久關(guān)閉了。"
艾莉森盯著屏幕,嘴角微微上揚。正是這種過度保護的本能,讓她在警局檔案室第一次見到盧卡斯時就無法移開視線。那個總是穿著整潔西裝、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表面上是司法部的法律顧問,實則是地下情報網(wǎng)的編織者。
"正好相反,"她回復(fù)道,"這可能是找到真相的機會。"
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燈在雪地上劃出兩道光痕。艾莉森迅速拉上窗簾,從抽屜深處取出一把老式左輪手槍。槍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m"字母,那是她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圣瑪麗孤兒院比記憶中更加破敗。尖頂上的十字架歪斜欲墜,彩繪玻璃碎了大半,只剩下一地斑駁的光影。大廳里,十二把鍍金椅子圍成詭異的圓圈,每把椅背上都刻著編號。
"歡迎回來,孩子們。"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二樓走廊傳來。
艾莉森猛地轉(zhuǎn)身,手已經(jīng)按在了槍上。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安東尼神父,孤兒院的前任院長。十年過去,他的白發(fā)更加稀疏,臉上布滿老年斑,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
"神父,"艾莉森放下槍,"很高興見到您還活著。"
安東尼笑了,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親愛的。畢竟,我們中的一些人。。。比其他人更擅長生存。"
盧卡斯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看來我們的小艾莉森沒聽我的勸告。"他穿著深灰色大衣,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
艾莉森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表示情況危險。
"看來司法部也對孤兒院的秘密感興趣?"安東尼瞇起眼睛。
"只是例行調(diào)查。"盧卡斯走近,將玫瑰放在破舊的接待臺上,"畢竟,十年前那場大火導(dǎo)致十三名兒童死亡,而官方報告卻只有十二具尸體。"
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掠過大廳。艾莉森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暗處注視著他們,像是冰冷的指尖劃過脊椎。
晚宴在廢棄的食堂舉行。長桌上鋪著褪色的紅布,擺放著銀質(zhì)餐具和蠟燭。十二把椅子空了十一把,只有他們?nèi)藝谧琅浴?/p>
"其他人呢?"艾莉森環(huán)顧四周。
安東尼神父從陰影中走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古老的皮面相冊:"他們來不了了。不過,我想你會對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很感興趣。"
他翻開相冊,第一頁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十二個孩子站成一排,穿著統(tǒng)一的灰色制服。艾莉森立刻認出了自己,站在最左邊,臉上還帶著稚氣的笑容。其他孩子的臉卻讓她感到一陣眩暈——那些面孔似乎在照片中蠕動,像是活的一樣。
"這些孩子。。。"她聲音顫抖。
"都是實驗品。"安東尼輕聲說,"圣瑪麗孤兒院從來就不是一個慈善機構(gòu),而是狼群計劃的試驗場。我們挑選有特殊能力的孩子,訓(xùn)練他們成為完美的獵手。。?;蛘攉C物。"
盧卡斯突然按住艾莉森的手腕:"小心!"一支銀質(zhì)餐刀不知何時已抵在她頸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