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89章 之異響（第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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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牛奶站的鑰匙？”盧卡斯認(rèn)出這是老牛奶站倉庫的鑰匙，奶奶說那把鑰匙早就隨著送奶工一起失蹤了。

鑰匙入手冰涼，吊墜上的牛奶瓶還沾著濕冷的雪粒，像是剛被人掛上去的。艾莉森推開門，風(fēng)雪瞬間灌了進(jìn)來，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混雜著泥土的腥氣——和剛才牛奶桶滲出的液體氣味一模一樣。

雪地里的腳印還在，只是此刻變得更深了，像是有什么東西沿著原路返回過。他們踩著厚厚的積雪往院子門口走，每一步都陷進(jìn)半尺深的雪窩，身后的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仿佛從未有人走過。

快到牛奶桶旁時，艾莉森突然停住腳步。她借著月光看清，桶口滲出的暗紅色液體里，漂浮著一小片撕碎的紙片，上面印著半截日期：“1983。12。25”。

而就在這時，手電筒的光束突然掃到牛奶桶后面的雪地里，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凸起，像是被人用雪掩埋的東西。盧卡斯顫抖著用鐵鍬挖開積雪，一塊褪色的布料露了出來——那布料的顏色和花紋，竟和全家福里圣誕老人穿的紅袍一模一樣。

鐵鍬碰到布料的瞬間，艾莉森突然感到口袋里的紅圍巾在發(fā)燙，像是有生命般蠕動起來。她猛地按住口袋，指尖能摸到布料下凸起的硬物——是那枚銀質(zhì)雪花胸針，此刻正燙得驚人。

盧卡斯已經(jīng)把積雪挖開了大半，褪色的紅袍碎片完整地露了出來。布料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利器劃破的，破損處還沾著些黑色的霉斑，和閣樓里舊物上的霉變痕跡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碎片的角落繡著半朵雪花，和胸針上的圖案正好能拼合在一起。

“這是圣誕老人的衣服？”盧卡斯的聲音發(fā)緊，他突然想起全家福里的細(xì)節(jié)，“照片里的圣誕老人穿的就是這件！可他不是小鎮(zhèn)雇來的扮演者嗎？怎么會和送奶工的牛奶桶埋在一起？”

艾莉森沒說話，她蹲下身用樹枝挑起紅袍碎片。布料很輕，卻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意，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的。碎片背面用白色線繡著個模糊的符號，她仔細(xì)辨認(rèn)了半天，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是小鎮(zhèn)老教堂的標(biāo)記，1983年之后就再沒人用過了。

“嗚——”

口袋里的紅圍巾突然劇烈震動，像是在發(fā)出警告。遠(yuǎn)處的雪地里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響，他們抬頭看去，只見老牛奶站的方向亮起一點(diǎn)微弱的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人在那里點(diǎn)了盞煤油燈。

“它在催我們了?！卑蛏鸭t袍碎片塞進(jìn)另一個口袋，抓起牛奶桶旁的銅鑰匙，“奶奶說過，老牛奶站的倉庫里有個地窖，當(dāng)年送奶工總把新鮮牛奶存在那里?！?/p>

盧卡斯點(diǎn)點(diǎn)頭，握緊手電筒跟上去。雪地里的腳印到牛奶桶就消失了，但地面上多了一道淺淺的拖痕，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東西往牛奶站走。拖痕上的積雪沒來得及覆蓋，邊緣還沾著幾根暗紅色的線，和紅袍碎片的材質(zhì)一模一樣。

越靠近老牛奶站，空氣里的奶香就越濃，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松節(jié)油味。那是當(dāng)年送奶工用來清洗牛奶桶的清潔劑味道，奶奶的舊相冊里提過。牛奶站的木門早就腐朽不堪，門楣上的“米勒牛奶站”招牌只剩半截，被風(fēng)雪吹得吱呀作響。

艾莉森用銅鑰匙插進(jìn)鎖孔，生銹的鎖芯“咔嗒”一聲彈開。推開門的瞬間，一股灰塵混合著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倉庫里堆滿了破舊的木箱，墻角結(jié)著厚厚的蛛網(wǎng)，只有正中央的地窖入口敞開著，黑洞洞的像張張開的嘴。

地窖口的木梯上積著薄雪，顯然剛有人走過。手電筒的光束照下去，能看到梯級上沾著紅色的布料纖維，和紅袍碎片的顏色完全一致。

“下去嗎？”盧卡斯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帶著不祥的回音。

艾莉森剛要點(diǎn)頭，口袋里的紅圍巾突然飛了出來，直直纏在地窖入口的欄桿上。圍巾邊緣的銀質(zhì)胸針發(fā)出刺眼的光，照亮了地窖深處——那里隱約放著個黑色的人影，正背對著他們，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哭泣。

而人影旁邊，堆著十幾個生銹的牛奶桶，桶口滲出的暗紅色液體在地面匯成小溪，一直流到木梯腳下，浸濕了他們的鞋底。

“杰克……是你嗎？”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地窖深處傳來，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我找了你四十多年……”

紅圍巾劇烈抖動起來，銀質(zhì)胸針上刻著的“J·M”字母突然亮起紅光。艾莉森這才發(fā)現(xiàn)，地窖深處的人影穿著件褪色的紅袍，后頸露出的白發(fā)上，別著半枚雪花胸針——和圍巾上的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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