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花瓶聲音不大不小,只有路過的人能聽見。
而此時的更衣室門口,劉燕正和來找景明的穆峻峰面面相覷。
“……里面不會打起來了吧?!眲⒀嘧约憾疾桓抑眯牛弦换蒯t(yī)院有醫(yī)生打起來,好像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穆峻峰用力按了兩下把手,發(fā)現(xiàn)門鎖了,他心下一驚,里面又是一陣撞擊聲。
“有鑰匙嗎?快拿鑰匙來?!?/p>
劉燕連忙拿出手機,給王一白打電話。女更衣室的鑰匙在她手里,男更衣室的在王一白那兒。
可是王一白不接電話。
“咣”
又是一聲,穆峻峰等不及了,他從后腰掏出鑰匙串,撅折了掏耳勺,開始撬鎖。
好在更衣室的鎖也不是什么防盜鎖,找對地方一懟就開了。
穆峻峰噌地把門推開,就見劉凱手里拿著一塊花瓶的碎片正抵在景明的脖子上。
劉燕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地狼藉,而此時的景明眼睛和臉都紅了。
穆峻峰搶著上前一步,抓著劉凱的手就押在了豎柜上。
“景明你個瘋子!別動我!我沒想打他!你放開!”
“老實點!”
穆峻峰掃了景明一眼,他猩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原本白皙的面龐清晰地映出了拳頭印。
總務處的主任也沒想到,這都臨下班了,竟然又出事。
不過這一回,穆峻峰可沒讓總務處再把人帶去扣著,而是以做筆錄的理由把景明帶走了。
“我看看。”
處置室里,景明坐在床邊,穆峻峰站在他面前,雙手拄在膝蓋上,弓腰看他。
景明拿冰袋敷在臉上,脖子上的小傷口還沒有消毒。
“別動?!?/p>
景明不讓穆峻峰動他,穆峻峰便只好站著看,滿臉著急,褶子都深了。
夕陽順著窗簾的縫隙斜斜地落在床上、地上、景明的背上。
穆峻峰緩緩蹲下身,伸手去拉景明的手,“你被他鎖進去的?”
景明不給他拉,他就摸著景明的腕骨,輕輕地上下摩挲。景明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回答,輕輕:“嗯?!?/p>
“你放心,就你現(xiàn)在這樣,起碼夠拘他……”
“我不想追究?!本懊鲹屃怂脑挕?/p>
穆峻峰詫異地看他,“……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