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趙嶺沒動靜的時候,金霄銘嚇死了,他慌亂地要往外跑,卻發(fā)現(xiàn)手里拿著馬勺。
無奈之下,他把馬勺藏在了冰柜里,他根本想不到還要把指紋擦掉。
出門去的時候,金霄銘察覺旁邊有一輛打著了火,但他太害怕了,轉頭就跑走了。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夜里下雨,泥點子還濺在了他的褲腿上。
隔天,趙嶺死了。
半下午的時候,林寶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看見昨晚金霄銘進去過食堂。
向他勒索了一筆錢,還讓他去指定銀行網點掃碼存款。
這套流程一看就是常犯,金霄銘心虛自然不敢多跟他說,一口答應。
而林寶地也因此沒有拿出記錄儀的畫面,金霄銘便就對自己有實質把柄在林寶地身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至于存入戶的現(xiàn)金,就是金霄銘自己的習慣了。
金雙鹿本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產業(yè),多年前險些破產,金霄銘是過過苦日子的,所以家里有個屋子裝了起碼一千萬的現(xiàn)金。
分出一點存進林寶地提供的銀行賬戶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紀元也沒想到自己剛回來就被派了“抄家”這樣的好事情,看著滿屋子的現(xiàn)金,紀元也是頗為震撼。
搜集證據留存物證,離開金霄銘家再回警隊已經是夜里八點多了。
“我今晚不熬了,值班有別人。你留嗎?”紀元在問穆峻峰。
穆峻峰搖搖頭,他也熬得腦袋疼,“你送我回家吧。”
“好,那你上車。”
“誒對,”穆峻峰正準備走,忽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人,他回身喊陳恪,“陳恪,樓下拘著的那個,你自己看著辦,我不管了啊?!?/p>
陳恪笑了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他知道穆隊在關照他,“好嘞,穆隊。”
晚風吹得人渾身都舒服,當然也可能是今天受的氣都撒出去了,紀元開著車,穆峻峰坐在后座,長腿搭在座位上,還有些伸不開。
“晚上陸局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不放人的事情。”
穆峻峰一聽這個,一股腦坐直了,“他威脅你了?”
紀元通過后視鏡看他,“威脅我干什么?”
“啊,”穆峻峰這才躺下,“沒事,我以為陸局也摻和了?!?/p>
“所以哪個領導拿我威脅你了?”紀元知道穆峻峰最開始能放金霄銘一定是被哪個領導給訓了,他自己肯定沒什么好怕的,真渾起來誰也攔不住他。
可他身邊這些隊員已經成了他的軟肋,紀元心里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