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嫌棄警察的工作慢嗎?那就讓你體驗一下刑警的基礎工作:如何在一眾繁瑣、無用的普遍事物中提取出百分之一的線索。
你不是說警察什么也不干只會懷疑沒用的人嗎?那就帶你看看警察是怎么懷疑到這些沒用的人的。
聽說上午九點多把金霄锜放了的時候,陳恪還逼著他一筆一劃地簽字,打了十張,連一筆換一張,硬逼著金霄锜寫了八遍“金霄锜”,寫出了小學生字跡。
聽著這一串的事跡,穆峻峰憋不住笑出了聲,真好啊,這氣出得合情合理。
“穆隊,那個金霄銘說他想見景明醫(yī)生,希望咱們給聯(lián)系一下。”
李均田拿著報告從樓下上來,明顯是剛找金霄銘簽過字。
找景明?穆峻峰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美得他!
“先晾晾他,咱們開個會吧,重新整合一下線索?!?/p>
辦公室里除了陳恪值班串休,其他人都到了,李均田抬了抬他厚重的眼鏡,開始說嫌疑人周方的基本信息。
“周方今年三十八歲,畢業(yè)于NY大學動物醫(yī)學系,畢業(yè)后兩年和現(xiàn)在的妻子張媛結婚,兩人共同開了一家寵物美容店,這是一年多前店慶時候拍的照片?!?/p>
看到照片的瞬間,紀元和穆峻峰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吃驚。
因為照片上的周方和他們今天見到的周方簡直就像兩個人。
一個看起來胖乎乎陽光的寵物店老板,怎么能和現(xiàn)在這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干巴男人是一個人?
“一年多以前,張媛查出腎衰竭,兩人就開始反復住院陪護?!?/p>
穆峻峰補充道:“醫(yī)院的護士說,張媛現(xiàn)在的病情已經(jīng)到了除了腎移植以外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
“趙嶺的腎剛好被挖出來了。”呂莊脫口而出。
穆峻峰點點頭,“我也聯(lián)想到這兒了,但是據(jù)周方說,案發(fā)當晚他因為妻子張媛不舒服,并沒有赴約趙嶺,而且值班的護士長也說,那天晚上九點多張媛的確叫過一次醫(yī)生?!?/p>
“可是,九點多叫過醫(yī)生,不能說他一整晚都在病房吧?!眳吻f質疑。
“有道理,調監(jiān)控。”
李均田調整下一份記錄,開口道:“目前痕檢科的報告中指明,兇手是在19號下雨之前,也就是十點十分之前進入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一直待到了夜里十二點之前,將近兩個小時?!?/p>
“他為什么在案發(fā)現(xiàn)場待了兩個小時,因為一直有人在他不好下手嗎?”
“有這種可能,”李均田在白板上開始寫時間線,“十點十分安保隊長找死者打飯,期間他看到了十點十五進來的林寶地,林寶地和趙嶺吃飯喝酒一直到夜里十一點十分離開。
“十一點十五左右,金霄銘和死者爆發(fā)爭吵,在二十五左右的時候打暈了死者離開,此時正好被回來拿車鑰匙的林寶地看到。”
穆峻峰對李均田列出來的時間線相當滿意:“如果這個人是預謀殺人,在此之前確實沒有作案時間。有可能是被迫待了兩個小時。”
“也有可能是越聽越生氣?”紀元提出了不同猜想,“死者在這兩個小時里說的話可是不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