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終于看不下去,起身將岑向陽扶著坐下,然后說道:“岑公子,這事是你理虧了?!?/p>
聞言,岑向陽明顯覺得不服氣,瞪著眼睛看向李縣令,眼中的怒意毫不掩飾。
“晨孝義是護(hù)衛(wèi),在主人沒有任何命令的時候,他能且只能做好一件事,那就是保障主公的安全。當(dāng)時雪侯還沒醒,所以他這樣做完全沒有問題。他只能等晨義清醒了,親自下令去救岑公子,他才能夠出手相救。”
直到李縣令把話說透徹,岑向陽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激動了。他的氣勢瞬間低迷,看了看李縣令,又看了看晨義清,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大壯身上。
岑向陽再次起身,走到大壯的面前恭敬一拜。
“孝義兄,剛剛是我冒犯了,還請見諒?!?/p>
大壯倒也不客氣,大手一揮,然后說道:“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了!”
大壯這話讓晨義清和李縣令同時無語,岑向陽的身份擺在那里,又是敢作敢當(dāng),你大壯無論怎么說都可以,但也別這么直接地說什么“我原諒你了”呀。人家認(rèn)錯了就應(yīng)該給人家一個臺階讓他下來,這話一出,和直接說“對,就是你錯了”有什么區(qū)別,實在是令人尷尬。
不過岑向陽并不在乎,他為人的確坦蕩,錯了就錯了,知錯認(rèn)錯改錯,這頗有賢士風(fēng)范。
“多謝孝義兄海涵!”說完,岑向陽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打擾三位了,您三位可以隨時繼續(xù)出發(fā),剩下的通報匯報由我來?!崩羁h令也不過多糾結(jié),立刻起身對晨義清三人拱手告退。
現(xiàn)在晨義清的嫌疑沒了,傳旨太監(jiān)也沒有過多詢問的必要,與晨義清和岑向陽二人相比,他是唯一個受傷的人,而且受傷還不輕,一個太監(jiān)貪生怕死還來不及,絕不可能雇人做這場大戲,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附近的賊寇。
如此,李縣令接下來的工作量可就很大了,他得地毯式搜索,尋找嫌犯。
晨義清三人立刻起身還禮,晨義清說道:“李大人接下來公務(wù)繁忙,我就不留您喝茶了。”
客氣了一番,李大人留下絕大多數(shù)捕快,然后帶著一名捕頭回縣城。
大堂內(nèi)僅剩晨義清、大壯和岑向陽三人。
岑向陽忽然冷幽幽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幕后的黑手就是你?!?/p>
晨義清面色不善,冷笑著反問道:“就為了你與劉公公和好?這算一個像樣的動機(jī)嗎?”
岑向陽聞言不再言語,緊盯著晨義清。他自己也清楚,只要沒有實證,即便昨天自己真的身死,岑家也依舊無法拿晨義清怎么樣,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活著?
車隊接下來的路程全要依賴晨義清的護(hù)衛(wèi),現(xiàn)在還真不好拿晨義清怎么樣。
“我累了,先回馬車上休息?!贬蜿柸酉逻@么一句后,轉(zhuǎn)身就走。
晨義清看著岑向陽離去的背影發(fā)笑。以岑向陽的性格,他肯定是不會向晨義清低頭的,即便后面的路程中,他的安危全在晨義清之手。這就是士子傲骨。
晨義清吩咐道:“收拾一下,咱們出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