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jiān)猶豫了,若是一般的車隊還好,可這些是靜皇指派,由他親自帶隊的車隊,一旦出事,或許會更加麻煩。
“雪侯,這樣恐怕會將事情鬧大吧?”傳旨太監(jiān)冷靜了許多,眼神中對晨義清也有了些許防備。
晨義清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杯,眼神中流露出狠辣。
“不然,岑向陽如何會放過你?”
“我會給他道歉?!?/p>
“哈哈!道歉?你見過哪一個御史因為被彈劾的官員向他們道歉而被放過?他們岑家可是世家!道歉對他們不管用,但救命可是大恩,足夠他們對你留情?!?/p>
說罷,晨義清緩緩將手伸向酒壺,眼睛卻緊盯著傳旨太監(jiān)不放。
若真打算按晨義清說的做,即便靜皇不過問,上面的人也會下來排查,這其中的風險不小,一旦被發(fā)現(xiàn)端倪,晨義清和他都得死。不過若不按晨義清說的做,還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最后還是一死。晨義清死不死他不管,對于傳旨太監(jiān)來說,前者畢竟還有希望,后者則是必死無疑。
傳旨太監(jiān)面色十分掙扎,當晨義清拿酒壺的手出現(xiàn)在他視野的時候,他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連忙搶在晨義清前面將酒壺拿起,繼續(xù)為晨義清倒酒。
晨義清笑了,開口道:“公公考慮得怎么樣?”
傳旨太監(jiān)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即便這樣,我上哪里找人襲擊車隊?這可是掉腦袋的買賣?!?/p>
晨義清笑著說:“我聽聞附近有一伙匪徒,咱們可以上那兒碰碰運氣。”
傳旨太監(jiān)聞言,對晨義清更加警惕,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晨義清為何對周邊情況了如指掌的時候,更不是思考這整件事背后陰謀的時候,眼下保命要緊,即便確定這是晨義清在設(shè)計利用他,他也必須照做。
“即便殺手找到了,那該如何把握分寸?總不能全殺了吧?”傳旨太監(jiān)依舊無比客氣,提出自己的疑慮。
“當然不用全殺,你身邊六個年輕的小公公肯定得死,不然容易讓人懷疑,另外,車隊中有哪些是你平日里看不慣的人,或者后續(xù)不好把控的人,這些同樣得死?!?/p>
晨義清說得云淡風輕,但卻早已將傳旨太監(jiān)驚出一身冷汗,天京也經(jīng)常死人,但何曾有過這般大規(guī)模的屠殺,要知道,那些人中絕大部分人與此事毫無關(guān)系。
“這得殺多少人?”傳旨太監(jiān)面露惶恐。
“那得問公公您自己?!背苛x清回答。
傳旨太監(jiān)心中略一盤算,他一個太監(jiān),哪里有能力讓別人乖乖聽他的?車隊里天京過來的人里各方勢力都有,但除了那六個小太監(jiān),沒一人是他的麾下,而那六名小太監(jiān)也必須得死。
“不行,要殺的人太多了?!眰髦继O(jiān)連連搖頭。
晨義清繼續(xù)吃菜,說道:“那便不殺吧?!?/p>
兩人再次沉默,晨義清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雪侯,還有其他辦法嗎?”
“沒什么好辦法,你也知道士子階層的人都是什么性格。就算直接殺了他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他還期待你出手殺了他,那樣,他們岑家又可以再博一個忠良的美名?!?/p>
“雪侯為何愿意這樣幫我?而且還知道附近正好有一伙山賊,莫非……”傳旨太監(jiān)故意不把話說完,想看晨義清的反應(yīng)。
沒想到晨義清依舊吃菜喝酒,節(jié)奏絲毫不亂。
等了好半天,晨義清擺出疑惑的樣子問道:“莫非什么?怎么不說了?”
本是試探,結(jié)果晨義清不為所動,傳旨太監(jiān)鬧了一個大尷尬,他訕笑著說道:“沒什么,沒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