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齊,晨義清他們才動筷子,客棧掌柜便過來回復(fù)。
“公子,馬車?yán)锏哪俏还诱f他今晚就在馬車內(nèi)歇息,讓您不必管他?!?/p>
一切順利,晨義清顯得極為開心,出于好奇地問道:“他沒說理由嗎?”
“額……”客棧掌柜面色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傳旨太監(jiān)那桌。
晨義清順著客棧掌柜的目光看去,頓時心中了然,臉上的笑意更添了幾分。
“行了,辛苦你了,記住,晚上客棧內(nèi)外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也不要出來,這些人你都得罪不起,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賠本,反而還會讓你大賺一筆?!闭f完,晨義清直接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眼尖,在晨義清取出銀票的一瞬間便看到了上面的數(shù)字,五百兩的銀票,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大的票額,他雖然文盲,但認(rèn)錢沒問題,更知道,這五百兩足夠買下好幾個他這樣的鄉(xiāng)野客棧。他收錢后連連點頭,然后恭敬地退下。
大堂內(nèi)坐滿了人,但卻十分安靜。那些車夫們是因為拘束,他們何時想過有一天能和侯爺在一個屋子里吃飯?而傳旨太監(jiān)那一桌則是因為傳旨太監(jiān)舍不得他手下的六名小太監(jiān)而情緒低落,他情緒低落,那六個小太監(jiān)自然也不敢隨意出聲。
晨義清站起身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帶著大壯挨桌敬酒,主動開口活躍氣氛,這才讓大堂內(nèi)熱鬧了一些。
這一圈下來花的時間可不短,等晨義清和大壯回到自己那桌時,明月、小青、小文和小路四人已經(jīng)吃好了。她們這些天幾乎都待在馬車內(nèi),本來就是疲乏大于饑餓,而且沒什么好胃口,再加上鄉(xiāng)野客棧的菜雖然有些風(fēng)味,但并不合明月她們的胃口,所以都是象征性吃了一些讓自己晚上不至于餓,然后便放下了筷子。
明月親自為晨義清倒了一杯酒,然后說道:“這兒不是太監(jiān)就是男人,我和小青先帶著兩個孩子回房歇息?!?/p>
晨義清立刻起身,招呼掌柜,然后一起送明月她們回客??头?。
等晨義清再回來時,大堂內(nèi)的氣氛明顯更活躍了一些,不過客棧的客房在后院,也不怕影響到明月她們休息。
晨義清這一桌僅剩他和大壯兩人,晨義清站起身來,端著酒杯號召大家又喝了三杯,氣氛終于達到頂峰,大家開始自由活動,彼此推杯換盞。
底層勞力的喝酒方式晨義清很少見過,他們的嘴巴不太干凈,而且說話也像比音量一樣,一個比一個嗓門大,大堂內(nèi)吵鬧異常。
不過晨義清倒也享受這樣的吵鬧,見傳旨太監(jiān)那一桌還是有些放不開,晨義清招呼來了傳旨太監(jiān)。
“劉公公,今晚可是那六位小公公的最后一頓,你若放不開,就是讓這六名小公公最后一頓也吃得壓抑,于心何忍?”
劉公公嘆了口氣,說道:“這六人都是打小就跟著我,他們跟我的時候最小的三歲,最大的也才六歲,我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精心調(diào)教,打過、罵過、也賞過,這一下子實在是有些放不開。”
晨義清嘆了口氣,這些小太監(jiān)最大的一個也才不過二十,即便平時狐假虎威,但絕對罪不至死,他們尚未有靠近靜皇的機會,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立場或者見不得人的交易,若說晨義清的這個計劃真有對不起誰,那便只有他們。可惜,他們跟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