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怕的是晨義清做兩件事,一是謀反,這個可能性不大,不過也有極小的可能。
而另一個可能性要大得多,那就是參與奪嫡之爭。
因?yàn)槌苛x清失憶前和太子走得很近,而太子的生母走得早,又是外族的人,所以太子之位其實(shí)一直都有很大的隱患,他最怕的就是晨義清讓他幫助太子。
要知道,當(dāng)今靜皇可是英明神武的君主,他最厭惡自己的臣子在他還健在的時候幫助他的兒子們奪嫡,畢竟,他們現(xiàn)在還都是靜皇的臣子,所以參與奪嫡的風(fēng)險極大,無論幫助哪一個皇子,無論優(yōu)勢多大,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
劉大人想了一陣子,覺得跟著晨義清的隱患不大,反而還可能很輕松,于是立刻放下茶杯,然后跪到晨義清的身前鄭重磕頭。
“鄙人劉有慶今后唯雪侯之命是從!”
聞言,晨義清也是趕忙起身,然后將劉大人扶了起來。
晨義清正準(zhǔn)備將劉有慶扶回座位,但被他拒絕,而是交給晨義清一個很精致的機(jī)關(guān)鑰匙。
晨義清一愣,他知道,這是劉有慶給他的投名狀,于是緩緩接過,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我藏匿自己收受錢財禮物賬冊的地方,一會兒我會帶您過去取。”劉有慶恭敬地說道。
“你這不是給自己埋隱患嗎?”晨義清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立刻將那個精致的機(jī)關(guān)鑰匙揣進(jìn)了懷里。
“這的確是雙刃劍,魚死網(wǎng)破的東西,不過有壞處自然也有好處。我之前也和您說過,我雖然貪,但有底線,過于違背律法和常理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幫的。這就是我能守住這份底線的底氣所在?!?/p>
“有道理?!闭f著,晨義清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深地看了劉有慶一眼。
一時之間,晨義清還真有些難以評價和定義劉有慶這個人。
你說劉有慶貪吧?但他的確是收了錢真辦事,而且還盡量辦得合理。你說他有底線吧?但他這個底線明顯是在律法和道德的之下的。不過這人能力是真有,做事也很周全,更重要的是,雖然他壞,但卻莫名其妙的讓晨義清覺得用起來放心,至少,他能滿足晨義清的需求。
“雪侯?您怎么了?”
劉大人見晨義清一直盯著自己若有所思,不禁有些不安,這才試探著開口發(fā)問。
晨義清聞言反應(yīng)過來,不過他并未隱藏自己心中所想。
“哦,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你這人復(fù)雜,難以定義,雖然貪,但你是真能做事,而且總有一種讓我放心的感覺。”
聞言,劉有慶尷尬地笑了笑,畢竟也是讀書人,被人當(dāng)面如此評價總會有些尷尬,不過他卻也欣賞晨義清的坦誠,上晨義清的船,至少不會糊里糊涂的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