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一個理由不夠。還有,后面說話最好小聲點!”秦宣德有些不悅。
晨義清微微一笑,拱手致歉,說道:“不如這樣,你先說說你還有什么顧慮?我再來給你理由?!?/p>
秦宣德嘆道:“靜國各大勢力之間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對于不同的事情,勢力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同。我秦家和你晨家本來就是天然的敵對,立國前如此,立國后你們晨家更是一直在幫助靜皇與宗室打壓我們。本來因為廢分封之事可以結(jié)盟,但你投入太子麾下,新仇舊恨,我沒理由與你結(jié)盟?!?/p>
“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晨義清微微一笑。
秦宣德猛地看向晨義清,問道:“什么事?”
“知道太子為什么明知我的身份敏感還肯在這個節(jié)骨眼將我收入麾下嗎?知道岑向陽又為什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主動與我結(jié)交嗎?”
“太子這么做不過是為了給你們晨氏留一條退路,如今蔣氏威望大損,封主勢力大多以晨氏為尊,有這么一步棋,至少能保證晨氏不會魚死網(wǎng)破。至于岑家,御史言官之首,他們的處事風格向來是步步緊逼絕不留空間,你拜入太子麾下后對晨氏名譽打擊不小,他們再插上一手,晨氏名譽威望自然是雪上加霜?!闭f罷,秦宣德瞥了一眼晨義清,輕蔑之色毫不掩飾。
晨義清聽了秦宣德的解釋后點點頭,不過臉上笑容更甚。
“這也算是個解釋,而且絕大多數(shù)同輩應(yīng)該都是這么想的,而且,這樣解釋也與我的處境和之前的紈绔性格相符。”
秦宣德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知道晨義清哪里來的底氣,在這件事情上云淡風輕。
“難道你還有其他解釋?”
“你的解釋很合理,但還是忽略了一些東西?!?/p>
“哦?那我倒要聽聽。”
晨義清收起笑容,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能想到,不然我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當然,其他人也能想到,否則我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不招人待見?!?/p>
秦宣德不耐煩地打斷了晨義清的話語,說道:“你究竟要說什么?直說吧!”
秦宣德話音剛落,晨義清說道:“好!直說。你剛剛的話里,將太子和岑向陽的影響力放大了,太高看了他們!太子能代表靜皇嗎?岑向陽能代表岑家嗎?”
“什么意思?”秦宣德不解,不過細細想來,晨義清的話沒有毛病。岑向陽今后必定是岑家之主,但現(xiàn)在還不是,他的確代表不了岑家。至于太子,他雖然贏面極大,但繼位的事誰能說得準?還有變數(shù)!這樣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代表靜皇了。
“太子和岑向陽比誰都清楚這些,但其他人卻很容易忽略這些。事實是,我們誰也代表不了父輩,更代表不了父輩們執(zhí)掌的勢力。所以,岑向陽和太子待見我,與各自所屬的勢力無關(guān)!”
秦宣德不蠢,晨義清話都說到這里了,他早已明白過來。
“那他們何必要待見你?利益何在?想必他們?yōu)榱四悖澈鬀]少花費口舌向其他人解釋吧?”
“這里就要說到你忽略的另一個點了?!?/p>
“說!”話到此處,秦宣德終于見識到了晨義清的恐怖之處。紈绔?這樣的人若是紈绔,那這天下還有誰不紈绔?
“分封制古來有之,立國后,歷代靜皇都想廢除,可誰真正做到了?”
“你是說,這次必定失?。俊?/p>
“那倒不至于,這次邊境之患蔣氏威望大損,蔣家軍傷亡近半,而晨氏的晨家軍從東北打到西部,同樣損耗巨大。至于秦魏齊燕四家,你們從立國后就一直被歷代靜皇和大半個朝廷針對與壓制,現(xiàn)在的實力還有幾分?所以,對于廢分封的勢力來說,這次機會千載難逢?!?/p>
“那你估計,這次會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