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并未太過刁難,因為手中確實沒有實證,他才不會再出言針對晨義清,畢竟這事說到底還是永王府的事,他作為皇子沒必要繼續(xù)下場,他明白,只要太子不在場,一會兒“主持公道”的肯定是他,那時候再針對才是對晨義清最有威脅的。
這時,院外傳來一陣騷動,不等院內(nèi)的人出言呵斥,外面有人發(fā)聲喊話。
“中樞院李大人、尚書臺蘇大人、國府張大人到!”
隨著話音落地,李院首、蘇總理和張府主三人進(jìn)入院中,李院首高舉圣旨說道:“圣旨到!”說罷,所有人下跪聽旨。
李院首掃視眾人,并未打開圣旨宣讀,說道:“事情緊急,我直接轉(zhuǎn)達(dá)陛下旨意,陛下的意思是讓老夫、蔣國柱、蘇總理和張府主四人查明此事,三皇子負(fù)責(zé)監(jiān)督?!闭f罷,李院首走到永王妃身前親自將其扶起,然后將圣旨交給永王妃核實。等永王妃看完圣旨將圣旨交還給他,他又說道:“王妃請節(jié)哀,我們一定會查出真兇。”
永王妃此刻終于露出哀容,帶著哭腔說道:“請諸位大人一定要為我永王府主持公道!”聽起來悲憤,但永王妃終究沒能擠出一滴眼淚。
李院首說道:“請王妃放心!”說完,又將圣旨分別交給三皇子和蔣悠然確認(rèn)。最后,圣旨由負(fù)責(zé)監(jiān)督此案的三皇子保留。
李院首對蔣悠然說道:“右相,您一直在此,還請您先開始?!?/p>
蔣悠然面色平靜,看了一會兒李院首后說道:“目前大家覺得雪侯晨義清的嫌疑最大?!?/p>
蘇總理聞言立刻上前一步問道:“為何?”
蔣悠然說道:“最后一個與永王單獨(dú)見面的人就是雪侯?!?/p>
張府主看了一眼晨義清,說道:“據(jù)我所知,雪侯在宴席上是提前離場,離開永王府的時候永王還在招待宴席上的客人,雪侯怎么可能與永王單獨(dú)見面?”
蔣悠然說道:“已經(jīng)確定,永王死于宴席開始之前,地點就在這院內(nèi)。而永王在宴席開始前最后一個見的人就是雪侯,而地點也是在這院中。”
蘇總理聞言立刻說道:“竟有此事?”說話的同時看向張府主,目光意味深長。
張府主嘆了口氣,心中明白,這是蘇總理來催青石小院內(nèi)的債來了。隨后張府主轉(zhuǎn)向蔣悠然,對他說道:“看來兇手就是雪侯了。”
李院首說道:“此案不可武斷,且聽聽雪侯怎么說?!闭f罷,所有人又看向晨義清。
晨義清冷笑,說道:“張府主的確是武斷了。說是我殺的,可有實證?”
晨義清此話一出,永王世子大怒,又要動手,這次卻被蘇總理親自攔下。
在永王世子看來,晨義清這就是在挑釁,欺負(fù)永王府拿不出實證。
晨義清看向永王世子,認(rèn)真說道:“人的確不是我殺的?!?/p>
三皇子哪里會給晨義清自證清白的機(jī)會?立刻說道:“沒人會承認(rèn)自己是兇手,說點有意義的?!彼嘈牛苛x清同樣沒有自證清白的證據(jù)。
晨義清捂著傷口走到三皇子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好,那我就說點有意義的。仵作說永王死于宴席之前,據(jù)我所知,最有經(jīng)驗的仵作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也精確不到兩個時辰內(nèi),而宴席期間永王不可能離開,那么最多也只能推斷出永王一定死于宴席開始前的兩個時辰內(nèi),這個時間只少不多。永王在宴席開始前兩個時辰不可能只見過我一個人吧?”
蘇總理點頭說道:“有理!”
蘇總理居然會率先跳出來肯定晨義清的自證,這讓晨義清完全沒想到,盡管晨義清心中覺得這一定是蘇總理的陰謀,但還是對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張府主似乎是為了和蘇總理唱反調(diào),說道:“那地點該如何解釋?這個可錯不了。”
聞言,李院首看向蔣悠然,蔣悠然淡淡道:“已經(jīng)讓人仔細(xì)勘察過了,永王遺體沒有移動的痕跡。”
晨義清說道:“永王完全可以在同樣的地點見其他人,別忘了,這里是永王府,永王哪里去不得?”
永王妃說道:“永王宴席前兩個時辰,只來過這個院子一次?!?/p>
永王妃的話對晨義清極為不利,幾乎就能確定晨義清就是永王遇刺前見過的最后一人。
晨義清面色凝重,這下他是真緊張了,他不求今日能夠完全洗脫嫌疑,但至少要保證還有辯解的余地。
此時,蔣悠然開口了,他先對著永王妃行禮,說道:“王妃請見諒,我奉旨查案,必須對陛下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