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久仰?!闭f完,晨義清干脆閉目養(yǎng)神,做出一副不再打算說話的模樣。
林風見狀十分尷尬,他略一抬眼,明月正在吃水果,車內(nèi)只有小文睜著明晃晃的大圓眼睛看著他。
“雪侯,我家公子不是很想赴宴,既然那些宗室成員邀請的是您,那我們干脆就找其他地方休息好了?!绷诛L終于忍不住開口。
岑向陽不傻,晨義清之前和永王世子在北臨府的爭斗他也略有耳聞,現(xiàn)在突然之間永王世子死了,而晨義清又說是他和永王世子一同殲滅的綠甲騎兵,這其中沒古怪誰信?永王府向來代表宗室的利益,現(xiàn)在宗室成員請他,大概率是要先禮后兵,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攤牌,岑向陽可不愿意摻和進來。
靜國士子階層的立足之本就是忠君愛國修身,既然忠君,那肯定得連帶著宗室成員也一同尊重,而且,岑向陽只要和晨義清一起去了,代表他是偏向晨義清的,宗室的人若對他發(fā)難,他到底敬還是不敬?
岑向陽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幫靜國蛀蟲,本來就不愿意和他們接觸。若宴會上晨義清和這幫宗室的人真鬧起來,他該怎么辦?幫誰心里都膈應。這些都是為難的地方,對于岑向陽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林風的話,明月趕忙看向晨義清,不過還好,她本就擔心晨義清獨自過去會有麻煩,拉著岑向陽可以幫晨義清擋下很多,現(xiàn)在林風說岑向陽不去,明月自然是擔心的。
不過還好,明月有分寸,并未顯露過多的情緒,林風的主要注意力也都在晨義清身上,他并未察覺到什么異常。
晨義清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去,不過他們實在熱情,我出于無奈才搬出你家公子來推辭,不料他們聽說你家公子也在車隊之內(nèi),反而更加熱情,所以他們現(xiàn)在邀請的是我們兩人,而不是我一人?!?/p>
林風聞言暗罵晨義清不厚道,拿人當擋箭牌也就算了,現(xiàn)在把岑向陽也陷進去了,居然還好意思在馬車內(nèi)陪老婆孩子。不說道個歉,知會一聲總要吧?
“雪侯,您這事做的不周到吧?至少也該知會我家公子一聲,而不是等我們主動來問?!辈坏貌徽f,林風是有膽量的。他什么身份,晨義清又是什么身份?他居然敢當著晨義清老婆孩子的面責備晨義清。
林風這樣,換成一般的達官顯貴肯定不會饒他,甚至會趁機翻臉,反過來讓岑向陽替他道歉。
不過晨義清沒有,他笑了笑,和和氣氣地說道:“是這樣的。自從那晚遇襲我救了岑公子之后,不知為何,連李縣令都不懷疑我,他卻懷疑我,后來你也看到了,再次啟程后他一直對我愛搭不理。再說,岑家一直以忠君聞名,邀請我們的人和靜皇可是沾著血親的,他們的面子總不能不給吧?所以我就直接答應了下來?!?/p>
這話說得異常溫和,但卻讓林風覺得理虧。岑向陽怎么懷疑晨義清就可以,但萬萬不該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而且人家還救你一命的情況下當眾質(zhì)疑晨義清,有了這件事,讓岑向陽立刻就在晨義清面前矮了半截。再加上晨義清提到了忠君二字,這簡直是絕殺,岑家的立足之本啊!
林風相信,即便他現(xiàn)在堅持拒絕赴約,晨義清能立刻到前面去,讓宗室的人親自去請岑向陽,那樣的話岑向陽必然要去了。
“既然如此,我去稟告我家公子一聲。”說罷,林風駕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