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定書公子的局,我先敬雪侯一杯,感謝您在車隊遇襲當晚救了我。”說罷,岑向陽一仰頭,將自己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晨義清聞言再次大笑:“哈哈,既然東道主不開口,那就隨意了?!闭f完,晨義清將杯里的酒直接倒掉,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對著岑向陽一敬,然后將第二杯酒喝了下去。
岑向陽暗自佩服晨義清的鋒芒畢露。換成一般人應(yīng)對這種情況,岑向陽主動解圍,肯定是直接順坡下驢將杯中酒喝了之后放下。
可晨義清偏不,他偏偏要把第一杯酒倒掉,然后再倒一杯回敬岑向陽。這不僅承了他的情,還狠狠扇了同定書一巴掌。
岑向陽迫不及待地看向同定書,只見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依舊在盯著晨義清,同定弦和同定商臉上更是露出憤怒,只有同定文嘴角上揚,頗為欣賞地看向晨義清,同時為自己倒上了酒。
畢竟他們是東道主,第一杯酒無論怎么喝也繞不開他們,其實在岑向陽開口的那一刻他們便準備放棄繼續(xù)對晨義清施加冷暴力,可晨義清壓根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岑向陽對他敬酒,晨義清居然不等他們抬手倒酒,立刻就把第一杯酒給倒了。
再看看晨義清,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依舊被所有人注視,不過他完全不再客氣,放下酒杯就開始夾菜吃,誰也不看,完全忽略了作為東道主的同定書。
同定文拿著倒?jié)M酒的酒杯站起身來,對著晨義清舉杯:“雪侯,久仰大名,敬您一杯?!?/p>
晨義清先是看了同定文一眼,立刻就覺得這人不一般,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起身與同定文碰杯。
喝完后,兩人坐下,晨義清繼續(xù)吃菜。
同定文又問道:“剛剛聽岑公子說你救過他一命,可否詳細說說?”
晨義清筷子突然停下,剛剛還是動了氣,居然沒意識到岑向陽這是在故意給他挖坑。
想替晨義清解圍順便表達他支持晨義清的態(tài)度,理由多得很,實在不行還可以搬出他的爺爺,但岑向陽偏偏提這個事,這不擺明了給宗室這幾個人留話題嗎?
單從道理上來說,車隊遇襲那件事晨義清是完全沒有毛病的,但前提是得細說,現(xiàn)在的場合是酒桌,怎么可能細說?如果無法細說,那么聽眾肯定會認為晨義清有問題。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四名聽眾巴不得晨義清有問題。
不過晨義清很快就想到解決辦法,既然你岑向陽剛剛才感謝我救了你,那這事就交給你來說吧。堂堂岑大公子,說話總不能前后不一,自己拆自己的臺吧?既然你前面說我晨義清救了你,那你后面的描述就只能美化我晨義清。
想到這里,晨義清開口:“岑公子經(jīng)歷了事情全過程,讓他來說吧。而且,剛剛岑公子才感謝我,這事讓我說,總有些宣揚自己博美名的嫌疑。”說罷,晨義清往自己碗里不停夾菜,一直夾了半碗,然后直接吃了起來。
經(jīng)過晨義清和同定文這么一番對話,宴席開場時的尷尬算是揭過了,除晨義清外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岑向陽身上,等他開口敘述事情經(jīng)過。
岑向陽心中再次贊嘆晨義清的臨場應(yīng)變能力,不過他也豁達,參加這飯局本來就有挺晨義清的目的,那么索性好人做到底,贊揚一番又有何妨?順便還能緩和他與晨義清之前的不愉快,并不違背他的想法。
岑向陽將整件事做了一番修改后大致說了一遍,全然不提晨義清的嫌疑,只讓他們覺得晨義清救人及時。當然,李縣令來后的事他是一筆帶過,就直接說了李縣令的結(jié)論,那就是車隊遇襲的兇手是附近不開眼的賊寇。
聽完后,同定書笑著舉杯,主動向晨義清敬酒,氣氛總算是融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