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正是城中集市最熱鬧的時候,晨義清才和明月一起用完早飯,昨天那兩名捕頭再次找上門來,說案件重審,劉大人請晨義清過去旁聽。
大壯早就迫不及待了,兩名捕頭話才說完,他就一口將整整一大碗紅薯粥喝完,然后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抹了一把嘴就立刻起身。
可晨義清依舊不緊不慢,反而邀請兩名捕頭一同享用早飯。
大壯盡管焦急,但見晨義清一動不動,他還是慢慢坐下,然后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紅薯粥。
兩名捕頭昨晚回去匯報后,劉大人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了晨義清的要求,而且還是讓他們二人今天過來邀請晨義清。
劉大人和晨義清的反應(yīng)讓這兩名捕頭明白過來,這事本身的對錯并不重要,這是雪侯與劉大人的斗爭與博弈。
作為靜安捕頭,他們知道晨義清從未在靜安停留過,這還是第一次。而劉大人自從入仕以來他就一直在靜安任職,從未調(diào)往其他地方,這兩人本不會有什么交集。能讓雪侯晨義清和劉大人如此較勁,背后必然還有推手。
這不是他們兩名捕頭能夠摻和的,所以他們一直惴惴不安,別說沒吃早飯了,昨晚就連睡也沒睡好。他們就想盡快讓晨義清和他們一同去靜安衙門,去了之后他們立刻躲得遠遠的,這樣才算解脫,才能讓他們松一口氣。
見兩名捕頭面色有些為難,站在原地既不說話也不動,晨義清再次開口。
晨義清笑著說:“看你們這樣子,昨晚沒休息好吧?我是真心邀請你們吃點兒,不然你們一會兒帶我去了靜安衙門還有一天的公務(wù),那怎么受得了?”
兩名捕頭聽出了晨義清的話外音,晨義清說送完他,他們就能夠去執(zhí)行公務(wù)了,這顯然是在表態(tài),表示晨義清并不想將他們二人給拖進此事之中。
晨義清的話讓兩名捕頭面色舒展了許多,不再滿臉愁緒。不過這兩名捕頭也是懂事的人。晨義清什么身份?他們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坐一個桌子上吃早飯?即便晨義清不拘小節(jié),是真心邀請,那他們也會感到惶恐。即便強行相邀,他們也要先推脫一下。
“多謝雪侯,但小人惶恐,不敢與雪侯同桌吃飯。”兩名捕頭異口同聲地回復(fù)道,同時拱手一拜,向晨義清表示感謝。
晨義清指著大壯說道:“你們不用怕,我旁邊這位就是我的下屬護衛(wèi),他經(jīng)常與我同桌吃飯??欤^來吃吧。”說罷,晨義清指了指大壯旁邊的兩個空位,示意他們坐那里。
“這……”兩名捕頭依舊不敢,有些為難地相互交流眼神。
大壯聽出了晨義清是真心邀請,話都說到這里了,但兩名捕頭依舊不敢干脆點坐下來一同吃早飯。晨義清已經(jīng)兩次相邀,他是上位,不可能再開口說三次,這下得輪到自己說話了。
“我看你們的言行舉止也并非凡人,若沒有捕頭的頭銜,至少也能成為一方豪杰,怎么吃個飯還這么婆婆媽媽的?干脆點!”大壯說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然后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紅薯粥。
話都說到這里了,兩名捕頭再不坐下來隨晨義清一同吃早飯,那就是不給面子了,得得罪人。于是他們再次行禮感謝,然后坐下來給自己添粥。
這里是靜安最好的客棧之一,味道沒得說,就是消費太貴,即便他們是捕頭也消費不起,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在這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