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直沒什么動靜,晨義清料想,各家應(yīng)該都會選擇在第一天狩獵儲備食物,順便在狩獵時打探周邊。
目前局勢復(fù)雜,像岑家與秦魏齊燕四家、晨義清與永王府以及游家與齊家這樣的矛盾自然是見面就下死手,即便各家公子的性命有保障,但一旦被對方抓住,那定然會遭受到難以想象的羞辱與折磨。
至于其他仇怨與矛盾不太深的家族之間,他們原本可以放下仇恨安然度過七天,但太子以至寶雄鹿為餌,這頓時勾起了那些貴公子們的興趣。
而能對這至寶雄鹿產(chǎn)生興趣的家族必然是實力與影響力都超絕的,他們相爭,必然會卷入絕大部分的家族與勢力。
這樣一來,接下來七天,獵場將成為年輕一輩史無前例的逐鹿場。
所有人進入狩獵場后,太子立刻趕到靜皇宮,接受靜皇的單獨召見,地點是靜皇今日的臥室。
靜皇每日休息雖然都在皇宮內(nèi),但每日所居住的臥室都不同,這是為了靜皇安危,能知道的僅有貼身的幾名宮女和太監(jiān),連當(dāng)日侍寢的嬪妃都不會知曉具體地方。那些嬪妃前往侍寢的路上全程蒙眼,并由靜皇貼身宮女盯著,絕對無法窺探分毫。
太子沒有敲門便輕輕推開房門,看到靜皇正站在已經(jīng)做滿標(biāo)記的皇家獵場地圖前。
太子合上門,在門口處站定。
靜皇聽到動靜,緩緩轉(zhuǎn)身,見來人是太子,立刻露出笑容。
太子見靜皇轉(zhuǎn)身后并未行禮,這是靜皇給他的特權(quán),當(dāng)然,這特權(quán)還有奇怪的后半句。在靜皇開口前,太子必須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靜皇緩緩抬起手,似乎要遮住太子臉上的某些部分,眼中充滿了寵溺,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寵溺逐漸轉(zhuǎn)為失落,嘆了口氣后緩緩將手放下。
“過來吧。”靜皇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話說完,臉上也恢復(fù)了平時隱隱透著威嚴(yán)的淡然。
“是,父皇?!碧庸ЧЬ淳吹刈叩届o皇身邊,同樣看著已經(jīng)做滿標(biāo)記的皇家獵場地圖。太子儀態(tài)盡管已經(jīng)盡力做到自然,但依舊稍顯拘束。
“戲臺子給你搭好了,可你憑什么讓這群人按照你的設(shè)想去做?”
地圖上的標(biāo)記全是今日進入皇家獵場的各家公子營地位置。
“父皇,您就放心看好戲吧?!碧与m然拘束,但言語上就有些放肆了,居然拒絕回答靜皇的問題,和靜皇賣起了關(guān)子。
“你可知?皇家獵場這場戲?qū)τ谖覀儊碚f僅僅只是場戲而已,不鬧出幾條人命,沒人會在乎,博笑而已?!?/p>
靜皇口中的“我們”自然是指他們那一代的當(dāng)權(quán)者們,而“人命”則是指像晨義清這樣的各家公子性命,至于那些隨員,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若是在皇家獵場鬧出人命,無論是哪家的人,都容易讓那些忠于父皇的勢力心寒或者動搖。他們會想,陛下這是在拿他們的性命做武器,即便不生出異心,也會對父皇更加警惕。”
太子的話靜皇是贊同的,但就像靜皇剛剛所說,不鬧出人命,壓根影響不了任何局勢。
靜皇問道:“這么說,你還真是為了朕的壽辰熱場?”
“自然不是,父皇壽辰在即,現(xiàn)在宮中人手本就吃緊,我還在此時分出人手給那些公子哥搭戲臺展露才華,還借走父皇打算獻給太后的至寶雄鹿,這有違孝道?!?/p>
“呵呵,你倒是有心,直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父皇,廢分封之事如今時機正好,再加上父皇的韜略,這次廢分封必成?!碧涌聪蜢o皇。
靜皇面色平靜,馬屁他聽多了,然而沒有任何馬屁用。
“繼續(xù)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