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里,所有人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晨義清,只見他微笑搖了搖頭,帶著大壯徑直走了出去。
這一幕讓原本松了一口氣的劉大人和同定方再次緊張起來,兩人目光緊緊盯著晨義清和大壯的背影,直到晨義清完全走出公堂。
公堂外的血手營士兵們還在外面跪著,雖然聽不到公堂內(nèi)眾人說話的聲音,不知道劉大人裁決的結(jié)果,但對于一直位于公堂內(nèi)的晨義清的一舉一動,他們看的是清清楚楚。
晨義清才走出公堂的大門,血手營的士兵們齊刷刷站了起來。他們沒有披甲,手中更沒有武器,但就是這簡單的起身動作配上他們上半身那恐怖的傷口,讓周圍手持快刀的衙役捕快們再次忍不住后退,幾乎快被這胡子氣勢逼到了墻邊上。
晨義清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大壯耳邊說了兩句,然后大壯立刻走到晨義清的前面,對著血手營士兵們下令。
“整理儀容,回!”
“是!”
不多時,血手營的士兵們迅速將上身衣物穿好,然后整理好隊形,在大壯的帶領(lǐng)下走出了衙門。
大壯和血手營的士兵們離開后,公堂前的大院瞬間空曠,但院內(nèi)的衙役和捕快們?nèi)耘f不敢上前,面面相覷。
晨義清見狀不禁搖了搖頭。
各大城中的衙門平時負責城中的治安與秩序,主要針對平民百姓和作奸犯科的賊人,他們自然是無法和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血手營士兵們無法相比較的。
可現(xiàn)在血手營的士兵們都已經(jīng)走了,他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這膽量實在是讓人失望。
要知道,這里可是東都靜安,宗室與皇親國戚的聚集地。
連這里的衙役與捕快們都是這個樣子,其他地方可想而知,這群人絕對沒辦法維護公正和地方穩(wěn)定。
晨義清回頭看了一眼公堂內(nèi)懸掛著的公正嚴明四個大字,臉上再也笑不出來,再次邁開步子向衙門外走去。
公堂內(nèi)的人一直緊緊盯著晨義清,見他回頭,立刻露出了無比善意的神情,尤其是同定方,眼神里還帶著祈求。
見晨義清再次回頭向外走去,公堂內(nèi)的人全部都急了。
“劉大人!”
同定方急了,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后起身走到劉大人身邊。
眼下,只有劉大人能夠和晨義清說上話。
要知道,劉大人剛剛做出的裁決雖然看似讓雙方滿意,不過其實還是晨義清吃虧。
畢竟自己的人被人陷害,雖然還了清白,但這兩天的牢獄之災(zāi)怎么算?堂堂雪侯的面子往哪里放?
這里可是東都靜安,這種當街的事件誰也沒辦法瞞住,這面子丟的可不小。
最要命的是,晨義清若是在靜安保持沉默,到了天京再將此事翻出,到時候不止同定方,他劉大人也肯定會倒霉。
劉大人抬手止住了焦急的同定方,瞥了他一眼,然后順著晨義清之前回頭時的目光看向了牌匾上的公正嚴明四個大字。
那四個大字劉大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了,但在此時看來,這四個字仿佛四座大山一般,頃刻間仿佛就要將他的精神碾碎。
劉大人心中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