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平靜的瘋感,直沖天靈蓋,光用言語實在難以形容。
前后不到兩分鐘,老板就捏著厚厚一疊鈔票出來,滿頭大汗的遞給她,同時還塞給她一瓶冒著冷氣的雪碧,眼里全是無奈與討好。
跟家大業(yè)大的顧老板比起來,這丫頭窮得摳腳,明知道她靠收租分成過日子,還不老老實實交租,就是打定主意為難她這個光腳小鬼。
一個腰里別著刀的未成年會做出什么事,誰都不敢賭。
好在只要按時交租,她就很好說話。
老板長舒口氣。
不枉他算著日子,提前準備好。
小姑娘接過錢,飛快點完兩遍,取出其中一部分,剩下的交給身邊的壯漢,完了才取出賬本給老板開具收條。
待她寫完收條,順手記個賬,最后才接過雪碧。
擰開蓋子喝一口,還不忘從褲兜里掏出幾塊錢,笑著遞過去。
做事那叫一個講究。
隔得太遠,接下來又說了什么,陸南亭聽得不太分明。
他只記得自己看呆了眼,以至于手頭那支五羊雪糕都化了,流了他一身,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那天表兄興致勃勃的跟他講了很多與那個漂亮女孩有關的事,但他那會兒年紀小,還沒開竅,再是漂亮的女孩子,在他眼里,都不如一塊肥而不膩的叉燒。
再加上本就聽不太懂粵語,表兄又很是激動,講得飛快,他只聽懂個大概。
所以他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后。
現(xiàn)在顧蘭溪那么一說,他想起來這件事,那種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宿命感再次襲上心頭,忍不住竟笑出了聲。
最后甚至還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道:“你真的,好可愛?。 ?/p>
那么努力的長大,還把自己養(yǎng)得這么優(yōu)秀,不愧是他的女孩。
陸南亭滿腔愛憐之心無法表述,笑著笑著,眼角就shi潤起來。
很久很久,都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