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樓,戴上口罩帽子,手牽手壓馬路。
走過兩條街,顧蘭溪突然指著旁邊小巷子跟他講:“我小時候,就是在那邊那棟房子里長大的。”
幾棟小樓圍成一圈,中間有個院壩。
她媽媽以前就喜歡在院壩中間洗頭。
單元門進去,樓梯間很暗,燈壞了沒有修。
這些房子已經(jīng)很老了,因為設(shè)計沒那么合理的緣故,采光不算好,面積也不算特別大,住起來遠(yuǎn)沒有寬敞的大平層舒服,所以好多鄰居都已經(jīng)搬走了。
現(xiàn)在還不算晚,但兩人一抬頭,發(fā)現(xiàn)整棟樓竟然只有一戶人家亮著燈。
“那年我被攆出家門,就是在這里,搭了木板睡覺?!?/p>
顧蘭溪帶著他,簡單的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出了那條巷子,顧蘭溪沒有回頭。
“買房子的人家,也姓顧。”
顧蘭溪似是有很多話想講,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陸南亭只是牽著她,跟著她行走在黑夜里。
“所以你那天晚上,為什么一個人去湖邊?”
這個問題已經(jīng)憋了兩天了,今天總算問了出來。
“那時候感覺活不下去了,有點想不開。但我現(xiàn)在十分慶幸,當(dāng)年足夠勇敢。”
陸南亭許久沒說話。
直到兩人回到大路上,他才開了口,話語里滿是祈求:
“顧蘭溪,你要好好活著,走我后頭?!?/p>
本是個歡喜的日子,但因碰觸到顧蘭溪童年冰山一角,陸南亭整個人都難過得像要哭出來了。
“不要那么傷心啊,已經(jīng)過去了,我早就不在意了?!?/p>
見他情緒還是很低落,顧蘭溪想了想,惡趣味道:“那我跟你講點提神的?”
雖然意識到她要使壞,但陸南亭根本沒法拒絕。
“什么?”
“我小學(xué)那會兒,就開始有人給我寫情書。信的內(nèi)容,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p>
“情書?誰寫的?寫了什么?”
霎時間,哪還顧得上想東想西?
陸南亭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