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玉瑩的內(nèi)心仿佛被無數(shù)細線交織纏繞,最后織成一張錯綜復雜的網(wǎng),讓人難以掙脫。
她的心情,就像是夜空中最紛擾的星辰,明明滅滅,閃爍不定。既璀璨奪目,又令人迷茫。
沈蘭舟如此改變,是因為沈玉瑤走了,他只剩下她一個女兒。還是因為她與賀家有婚約。
“玉瑩,你在聽嗎?”
“爸爸,你放心。我們會注意的?!鄙蛴瘳摢q豫了一下,大著膽子開口,“爸爸,你剛剛說裴澈差點被人害了,他怎么了?”
沈蘭舟語氣沉下來,“這事你就不要打聽了。記住,哪里都不要去,安安靜靜待在家里。”
沈玉瑩正要開口。
沈蘭舟又說了一聲,“你明天什么時候回來?我讓司機去接你?!?/p>
沈玉瑩眼角一澀,鼻腔發(fā)酸,“還不確定。”
沈蘭舟說道,“回來前給我打電話?!?/p>
“嗯?!鄙蛴瘳摵韲道锵袷嵌铝艘粓F棉花,鼻音很重。
沈蘭舟掛了電話。
沈玉瑩等了幾秒,才慢慢將手機從耳邊撤下。
沈蘭舟如此關心,她反而有些不適應。
在她該享受父愛的時候,沈蘭舟把他所有的父愛都給了沈家其他的孩子。
他每每看她,都把她當成了一團空氣。
每當生病的時候,她總是獨自蜷縮在床上,等待沈蘭舟出現(xiàn)。期待他哄自己吃藥,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擁抱。
然而,這些美好的畫面,對她來說,卻如同遙遠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即。
她的心,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被冷落和忽視所侵蝕,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如今的關心,讓她只覺不安。
沈玉瑤放下手機,起身給宋鳶也倒了一杯熱水。
“也也,該吃藥了。”
宋鳶也沒有回應她,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
沈玉瑩知道她壓根就沒睡,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地毯上。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叮咚——
過了十幾分鐘,門鈴突然響了。
沈玉瑩急忙站起來,輕輕捶打了幾下小腿肚。
叮咚——
門外的人,似有些著急。
沈玉瑩不由加快了腳步,奈何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