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鋒當(dāng)年掛在劍鞘上的那個一模一樣。他指尖微頓,老車夫見狀哈哈一笑這是小女給我做的,說掛著能保平安。少俠也喜歡這小玩意兒,
“嗯林天輕聲應(yīng)著,眼底掠過絲暖意一位故人也曾有個相似的。
馬車駛上官道時,晨光已爬滿了天際。車輪碾過路面的碎石,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林天掀著車簾往外看,
路邊的野草沾著晨露,風(fēng)里裹著泥土的腥氣,和他與陳鋒第一次下山時的光景重疊在一起。那時他們沒錢雇車,
背著劍走了整整三天,陳鋒總嫌他走得慢,卻又會在他累得彎腰時,偷偷把水囊遞到他手里,嘴上還硬邦邦地說快點走,晚了就趕不上鎮(zhèn)上的糖糕攤了。
正想著,馬車忽然猛地一頓,車夫的驚喝聲傳來少俠小心,
林天瞬間攥緊雙劍,掀簾躍出車廂。只見前方路中央臥著只通體漆黑的邪祟,
獠牙外露,利爪上還沾著血跡,顯然剛傷過人。邪祟見了他,猩紅的眼睛驟然亮起,嘶吼著撲了過來。
林天不退反進,左手握住守心劍劍柄,紅繩在腕間繃緊的剎那,
他忽然想起陳鋒總說的話出劍要穩(wěn),心要比劍更定。他深吸一口氣,腕間佛珠傳來陣陣暖意,心頭的燥意瞬間消散。
劍光出鞘,銀亮的劍身在晨光里劃開一道弧線精準(zhǔn)地避開邪祟的利爪直刺其要害。
邪祟吃痛,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轉(zhuǎn)身想逃,卻被林天旋身追上,另一柄劍橫斬而出,徹底斷絕了它的氣息。
收劍時,林天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方才出劍的瞬間,他仿佛感覺到有人在身后輕推了他一把,
就像當(dāng)年在黑風(fēng)嶺時那樣。他低頭看向腕間,佛珠的紋路在晨光下清晰可見,紅繩緊貼著皮膚,像是一道溫?zé)岬挠∮洝?/p>
車夫驚魂未定地趕過來,看著地上的邪祟連連道謝多謝少俠出手,不然我這條老命可要交代在這兒了。
林天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邪祟爪下那半塊染血的糖糕上那糖糕的樣式,和當(dāng)年鎮(zhèn)上糖糕攤賣的一模一樣,
馬車重新啟程時,林天把那半塊糖糕小心翼翼地收進懷里。風(fēng)從車窗吹進來,帶著糖糕的甜香,他忽然笑了笑,對著空氣輕聲說你看,還是好天氣吧,連糖糕都遇著了。
腕間的佛珠輕輕晃動,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話。林天抬頭望向遠方,晨光正穿過云層,鋪在綿延的官道上,
仿佛一條通往遠方的光路。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還會遇到更多的邪魔,更多的危險,
但他不再孤單掌心的劍,腕間的紅繩與佛珠,還有藏在風(fēng)里、藏在晨光里的陳鋒的心意,
都會陪著他,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斬盡邪魔,護得蒼生安寧,直到把兩人的約定,都變成眼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