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傭人交換著看好戲的眼神,竊竊私語聲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鹿臨溪挺直脊背,聲音清冷:“我回自己家,還需要向誰報備嗎?”
她目光掃過眾人,“兩年不見,這個家里的傭人還是那么不懂規(guī)矩。去請老夫人下來?!?/p>
劉管家嘴角扯出一絲假笑:“老夫人這個時間通常在休息,少夫人有什么事不妨先……”
“什么時候,顧家開始輪到一個下人來教主人做事了?”
鹿臨溪冷冷打斷,“需要我親自上去嗎?”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道慵懶而不失威嚴的聲音。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
吳佩琪扶著雕花扶手緩緩走下樓梯。
她身著墨綠色真絲旗袍,頸間的珍珠項鏈泛著溫潤的光澤。
盡管年過六十,保養(yǎng)得宜,臉上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看到鹿臨溪的瞬間,她的腳步微頓,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我當(dāng)是誰這么大陣仗,原來是我的好前兒媳回來了?!?/p>
她特意加重了“前兒媳”三個字,目光陰暗地落在鹿臨溪身上。
“怎么,監(jiān)獄里的日子過膩了,想起還有這么個婆家?”
鹿臨溪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媽?!?/p>
簡單的一個字,她卻喊得艱難而疏離。
五年的時光,最初那點微薄的婆媳情分早已消磨殆盡。
吳佩琪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落座,接過傭人遞來的紅茶輕抿一口。
“別這么叫,我可擔(dān)不起你這聲婆婆?!?/p>
她放下茶盞,眼神輕蔑:“聽說你在里面表現(xiàn)不錯,提前釋放了?”
“今天來,是想請夫人履行當(dāng)年的約定?!?/p>
鹿臨溪開門見山,忽略她話語中的刺,“兩年前您親口承諾,只要我認罪伏法,顧家就會負責(zé)我哥哥的全部醫(yī)療費用以及我的補償費用。”
吳佩琪輕笑一聲,“難為你還記得這么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