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隊今天的心情很好,清晨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一小波沙狼群。可能是因為快要到月圓之夜的時候,這幾天沙狼出來活動的痕跡明顯變得多了起來,他們捕獵相對來說也簡單了許多。
最主要的原因,當(dāng)然還是那個大型補給車站里面幾乎用不完的武器準備danyao,這是他們的后盾。前幾年他們這個捕獵隊機緣巧合來到了這里,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處于沙漠深處還在運作當(dāng)中的車站,里面居然還有兩三個年老的管理人員在這里居住。
最初他們也是老實本分地按照規(guī)矩在這里生活,白天太陽光線太強烈,就躲在地下室的房子里睡覺,晚上等到大風(fēng)小了一些的時候,就開上車子出去捕獵。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這個。
但是直到一天,補給車站前的空地上突然多了一塊巨大的漆黑影子,是運載貨物的飛空艇從上面經(jīng)過。
隨后幾個被染成醒目顏色的降落傘從空中慢慢飄了下來。那是飛空艇每幾年就會按時投放的各種生活物資。
補給車站的三個老人已經(jīng)沒有了將物資搬運回來的能力,這活計理所當(dāng)然地被委托給了住在這里有段時間的捕獵隊伍了。于是兩者間的地成了他們最好的向?qū)А?/p>
前幾天兩者之間都相處得很好,之間也沒有什么摩擦。既能出來捕獵,又能多賺一份外快,捕獵隊伍的人當(dāng)然也是樂于這樣。而出事的時候是第四天,他們在外已經(jīng)幾天沒有回去,白天也是在沙地里搭建了帳篷度過。捕獵隊的首領(lǐng)鬼使神差地起了歹心,或者是在沙漠里常年不降的高溫里悶得太久的緣故,他喝了些酒,平時就敢和沙狼拿刀肉搏的人,膽子也不太小。酒精的作用一刺激,血就沖上了腦袋。
于是第五天清晨他們回去的時候,那幾個旅游的人已經(jīng)全部被他們埋在了不知何處的黃沙里了。借著這件事的余溫,捕獵隊當(dāng)然想要補給車站的絕對擁有權(quán),三個老頭里面除了多恩最后委曲求全活了下來,其他兩個的尸體也在第二天被埋在了沙漠里。捕獵隊讓多恩繼續(xù)制造這里還在運作的假象,一直吸引著在沙漠里的來人,也騙取著軍部每幾年的補給物資。
這件事情越做越大,車站到后來變成了不吐骨頭的惡魔,來這旅游的人幾乎都被他們秘密處理了。而將女性尸體冰凍保存起來,以供以后“使用”的事情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
中途有些還有些良知的人知道這事情是阻止不了的,于是想要乘著空閑的時候悄悄離開。但是幾個捕獵隊伍的首領(lǐng)早有察覺,沉下性子也是一直等著揪出這些人。最后捕獵隊的人數(shù)減少了小半,剩下的已經(jīng)全是安心在這沙漠里墮落生活的人了。
此刻,天空變成了湖藍色,但是沙漠中的太陽還沒有出來。捕獵隊一行人坐著蒸汽越野車從沙丘的坡度上小心翼翼駛下來。
車站還是只有中間的屋子里亮著燈光,他們將十幾輛越野車停好,蒸汽輪機的震動通過沙漠這輛特有的寬厚輪子傳到了地面。幾輛車后面隨意堆疊著這一天他們的戰(zhàn)力品,那是沙狼與蜥蜴還保持著體溫的尸體。
三十多號人下車,第一件事便是脫掉了防風(fēng)沙的悶熱面罩,里面全是通紅的臉。感受清晨涼爽略帶水分的空氣對他們來說是最舒適的時刻。一半的人開始卸載放在車后的武器裝備,一半的人在搬運那些動物的尸體。
太陽還沒有出來,可能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捕獵隊伍里滿全是老手,他們對沙漠很了解,時間都卡得非常準確。
“看來沒有辦法了?!笨ɡ瓕⒁暰€從狙擊槍光學(xué)眼鏡里移開,看了一眼淡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白云,全是觸目驚心的藍色,仿佛要將人吞噬同化的藍色。等待太陽的初生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半蹲在五間屋子的房頂上,身上罩著與建筑材料相同的灰色布料,身前是膝蓋高的臨時用鋼板搭起來的一道防護墻。這絕對不能算是很好的偽裝,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立刻發(fā)現(xiàn)屋子上多出的東西,甚至還能看到那一根伸出來的漆黑槍管。但是所有人現(xiàn)在都是瞎子一樣的狀態(tài),清晨捕獵時的警惕與緊張在這一刻全部得到了放松,誰回到家時會去仔細觀察觀察自己家屋頂?shù)模麄儸F(xiàn)在想的都是趕快回到房子里好好喝上幾杯酒,然后就是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周圍細微的變化都沒能被他們觀察進去。
隨即,已經(jīng)是邁開了步子,手里提著短管獵槍的疑似其中一名首領(lǐng)的人的腦袋在這個時候突然炸開,身體還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而硬挺挺的站在那里,鮮血如同地下涌出的泉水,巨大的刻意為之的狙擊槍聲音在這一刻炸響,如同平靜湖面上的波浪瞬間擴散到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