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后面的姜淳于和林小七也沒被怠待,劉志文劉志武一左一右和她們一起進(jìn)了屋。
進(jìn)屋是一間寬敞的客廳,坐著劉家大大小小十幾口人。
大人們的神情都有些悲痛,好像都在等著劉老咽氣的那一刻。只有幾個年幼的孩子不懂世事,在一處沙發(fā)上打鬧嬉戲。
劉敬山兄弟倆攙扶著林老和趙老腳步?jīng)]停,直接進(jìn)了旁邊一間和急救病房沒什么區(qū)別的房間。
屋里各種機(jī)器,劉老瘦巴巴的只剩一身骨頭,躺在被褥中,就好像快要消失一樣。
看見林老和趙老進(jìn)來,劉老用力挺直身子,喉嚨里發(fā)出“呵呵”的聲響。
原本坐在劉老身邊,陪著劉老的是他最小的女兒劉敬秀,她一邊起身一邊替已經(jīng)不能說話的老父親翻譯。
“林叔,趙叔,我爸他想和二老說說話。”
后面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劉敬秀捂住嘴,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林老坐在劉敬秀剛才坐的凳子上,趙老站在一旁,劉敬水忙端了個凳子過來,請趙老坐下。
“老劉,聽見我說話不。”
林老拽著劉老枯槁的手,就看見自己握住的手微微收緊又松開。
“我知道你聽到?!?/p>
林老大聲問,“我今天和老趙來看你,就是想問問你,你要是想現(xiàn)在走,不受這吊罪,你就握一下我的手,我就讓孩子們把這亂七八糟的管子給撤了,讓你安安生生的走。”
等了一會,手中的手半天沒動彈。
林老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了,你想陪孩子們過完新年,對不對?你要是不怕自己受這老罪,我就和孩子說,爭取給你撐到過完這個新年。”
手上的手握了一下松開,又握了一下松開,再握再松開。
“我知道,你是想說等過完年,我和老趙來親自送你走對不對。”
林老手掌中的手握緊,慢慢松開。
“行,我和老趙答應(yīng)你,到時候我們倆個老兄弟親自來送你。”
說著,林老將劉老的手放在趙老的手中,“老趙,你說句話。”
趙老緊緊握著劉老的手,就像四十多年前,他們還年輕的時候。
那是老趙第一次上戰(zhàn)場,他從戰(zhàn)壕里往外爬。平時身手敏捷,溝溝坎坎一躍而過的他,不知道怎么就腿軟,那道壕溝怎么也上不去。
那次,還是老劉伸手抓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拽上去。
后來,比他和老林大十幾歲的老劉成了他們的班長,連長。
再后來,大家
一次次闖過死亡線,直到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