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呆若死者,但血液里卻有什么東西在急切地涌動。
鼻子有點酸,眼眶中的液體似乎多了些。
維萊卡猛地捶了一下床墊,自嘲道:我他媽是有多久沒受過委屈了?這點小事就要哭鼻子!
但她沒哭出來。
維萊卡一直覺得,自己在工會里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項技能不是忘掉羞恥,而是吞下眼淚。
沒有表現(xiàn)出的脆弱就不是脆弱。
即使是自我安慰,也好過崩潰的發(fā)泄。
心底又強硬起來,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感受到了意志散發(fā)出的冰冷。
隱藏,休整,擇機,爆發(fā)。
就如她自己所說——明天,必須讓這件事結(jié)束,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維萊卡閉上眼睛,意識潛進深淵。
如果能不死的話最好。
該死。
……
第八十小時,維萊卡還是沒聽到救援直升機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在床上調(diào)整了幾下呼吸,接著,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下了床。
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朝外望去,天空和昨天一樣陰沉——說是正在下著細雨她都信,分辨不出時間。
她不管,徑直下樓,邁過同樣位置同樣混亂的雜物堆。這次,直接走向正門口。
她在門口找了一件大衣緊緊裹在身上,穿著拖鞋,毫不猶豫推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