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孩子?!彼_滿對張豪也點了點頭。
“您好?!睆埡啦粍倩炭值募泵貞?yīng)。
但薩滿的外語有限,之后的對話便全是用當(dāng)?shù)卣Z。幸虧有教授在,張豪想,否則他甭想跟這位老人有任何其他形式的溝通了。薩滿和教授寒暄了幾句,當(dāng)話題準備轉(zhuǎn)向張豪時,老人看了男孩一眼。
“薩滿問你來自哪?!苯淌诜g說。
薩滿接著問了張豪許多問題,包括他叫什么,多大年紀,上的什么學(xué)校,是怎么來的……
張豪對薩滿的問題一一作答。老薩滿點了點頭,就好像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似的。他又問了什么,教授翻譯道,“他問你來做什么?”
關(guān)鍵的問題終于來了,張豪等這一刻好久了?!拔襾碚乙粋€人?!睘榱瞬皇ФY貌,他看著老人的眼睛說。
“有名字嗎?”教授說。
張豪搖了搖頭,反而追問道,“薩滿,您還記得三十年前的事嗎?”
“三十年,人是會忘記許多事的。但是,有些事即使再久也不容易忘記。但我是否還能記得,就要看孩子你接下來還有什么要說的了?!苯淌诜g說。
張豪點了點頭,但突然失落了起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能提供的信息太少,而他想得到的卻太多。
“但說無妨?!苯淌谡f。
張豪鼓起勇氣問道,“三十年前,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來村子嗎?”
老薩滿摸了摸自己留在耳朵兩側(cè)的辮子,默思了許久,最后搖了搖頭說了什么。
“薩滿說,并沒有什么能讓他記住的陌生人。那時候他們和外面的世界接觸還不多,所以對每個外來人都十分注意,更別提是‘奇怪的陌生人了’?!苯淌谡f。
張豪仍想追問,因為他不甘心自己傾盡全力所追求的東西就這樣被一句話泯滅。但教授從桌子下攔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張豪不甘的道謝,然后跟著教授走出了薩滿的板房。
出去后,教授告訴他,在這里沒有法律;薩滿是所有矛盾糾紛和懲罰的仲裁者。他的話在這里就是法律,沒有任何人能夠反駁。
張豪不理解部族的管理方式,但他決定遵從教授的話。不過他也告訴教授他不想放棄。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張豪作為教授的幫手跟著他四處探訪,順便一道打聽他想知道的信息。
但三四天下來,他們詢問了有上百名當(dāng)?shù)厝?,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后,教授告訴張豪,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當(dāng)?shù)厝说膸椭?,任何人都活不了多久。第五天,教授說他準備離開了。
張豪知道,教授這一走,他在這里便失去任何機會了,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對了方向。他幫教授收拾完東西,失望的轉(zhuǎn)身離開。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也回到板房收拾東西離開。
但一個女人卻匆匆找到了他,正是薩滿的女兒。女人跟他比劃了什么,張豪覺得自己看懂了其中的意思,她叫他跟她走,薩滿要找他。
張豪急忙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做了個手勢讓女人在這里等一會。女人聽懂了,也點了點頭。然后張豪急奔到村外,幸運的發(fā)現(xiàn)教授還沒有走。
他請求教授再幫他一個忙,教授想了想,答應(yīng)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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