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個面熟的招待詢問,得到回應后才知道父親和哥哥沒收拾完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扔進了一個雜物間。
女人沒說別的,不過歐陽項知道肯定是完全被當作廢物扔掉的。
他希望招待可以帶他去那個地方,對方猶豫了一下,打了一個電話。
最后過來的是一名總是垂著頭的清潔工人,他說會帶歐陽項去那個雜物間。
一路上,清掃工人發(fā)表了一番小心的感嘆,最后甚至不見外地提醒歐陽項要堅強,說什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是諷刺,歐陽項當時是這么想的。
不是說和他對話的這個人或者說對方的身份諷刺,而是堂堂歐陽家的三公子,如今卻只有被幾乎是一個‘外人’接待的份了。
歐陽項走在后面,低著頭,盡量讓更少的人注意到自己來了。
周圍,其他的似乎一切都沒變:
裝飾,忙碌的人群,安靜或吵鬧的走廊,還有空氣中的味道。
真是再一次印證了那句話,人創(chuàng)造的東西永遠比它的創(chuàng)造者存在的更久。
雜物間在建筑最偏僻的角落,里面除了有用的東西外,什么都有。
“你自己找吧,小子,我還有活沒干完呢。沒準就在哪個箱子里,這邊都是最近搬過來的,你看看。別整的太亂就行?!鼻鍧嵐と肆粝逻@句話便離開了。
歐陽項抬頭看著那有些蹉跎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p>
工人回身朝他點了點頭,消失在樓梯轉角。
只剩下歐陽項一個人了。
他直接鉆到最里面開始尋找,將雜物間翻了個亂七八糟,灰塵滿天,終于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便立刻溜了出去。
歐陽項的目標是大樓后面的實驗基地,也就是他之前的實驗室所在的那棟建筑。
從小,歐陽項就在這棟大樓和里面無數(shù)個房間中穿梭,即使長大后很少來這邊,也仍記得哪些通道很少有人走,哪些房間其實是串通的。
歐陽項低著頭,任由發(fā)梢遮住額頭和眼角;灰塵滿身,到處都是褶皺;腳下邁著碎步,鞋子也不知多久沒洗了。
就像一個匆忙的,落魄的行者,找不到自己的家。
走到實驗基地,下樓,來到大廳,時間剛剛好,門口的保安正在和一名快遞員爭論著什么。
快遞員穿著一身黃衣,帶著鴨舌帽,身材臃腫不堪,完全不像那種為生計奔波跑路的人。